沒來得及細想,陸澤予又問。
“她們是誰?”
這一次,問的是那些黑衣人們,他原本以為那些人是秦暮曉的仇家,但看著他們對秦暮曉畢恭畢敬的樣子,更像是下屬。
對此,秦暮曉沒想著隱瞞,老老實實的回道:
“是我母親的人,我幾個月不回家,也不管家裡的事,她繃不住了,派人來找我。”
原來如此,也是,秦暮曉可是集團的繼承人,應該很忙的吧?在這小小的島上耗了幾個月,也不知道堆了多少事務呢,陸澤予語氣冷淡,待秦暮曉將他帶到遠離海邊的長椅上坐下,才再次開口。
“那你走吧。”
走?怎麼可能,秦暮曉不管陸澤予是真想趕她,還是試探她,這話是不可能聽的。
“那可不行,我要是走了,你和孩子怎麼辦?”
見陸澤予沒有回話,她又補充道:
“要走也行,你、小魚,還有爺爺,都得跟著我一起。”
聞言,陸澤予垂下眼簾,他聽得出來秦暮曉說的走不只是把孩子帶回陸地那邊的醫院檢查這麼簡單,還有另外的意思,他回絕了。
“我和小魚生來就是這小島上的人,秦暮曉,你要明白,我只是個小老百姓,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知道孩子你也有份,有責任,但我希望孩子只當一個普通人就好了,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干涉我的決定。”
“我自然會尊重你的決定。”
秦暮曉蹲了下來,以仰視的姿態看向男人。
“但是澤予,你也明白,讓小魚一輩子都待在這小島上,是不公平的,現在他還在上幼兒園還好,那小學呢,中學大學呢,這裡的師資條件你也知道,你自己當初也是在外面讀書的,明白外面才有更好的教育,也能讓孩子有更寬廣的眼界,他的人生,也不應該侷限在這小島上。”
“我知道,你別說了。”
“我明白這些你都懂,還有一點我也想讓你知道,我並不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有點錢,不是什麼大人物,澤予,別用這種理由推開我了。”
“…”
陸澤予沒有回話,他身形萎靡,整個人蔫蔫地坐在長椅上,剛才的恐懼和痛苦讓他渾身溼透,此刻的海風一吹,便凍得發抖,秦暮曉見狀,把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外套扒拉下來,罩到陸澤予身上。
她知道陸澤予需要時間去面對這些事,對此, 她有足夠的耐心。
“別想太多,小魚還小呢,現在我們只要按照原計劃,把小魚帶到那邊的醫院去做個全面檢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放寬心。”
語畢,她再次將人抱起來,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後,看著兩人離開的黑衣人們沉默不語,而被扒了衣服的那個瑟瑟發抖的躲進了同事的懷裡,被嫌棄推開。
“頭兒,現在我們怎麼辦?”
“秦總剛才發話了,說想見見小孫子,讓我們先留下來。”
“真的呀,那海鮮大餐…”
“走起,秦總說給我們報銷。”
“蕪湖~”
秦暮曉就這麼默默的走了將近一小時,一開始她是抱著陸澤予的,中途懷裡人說這樣子不舒服,後面就改成背的了,一直揹著回到了家裡。
回到家,陸澤予已在她背上睡著了,過來給秦暮曉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叔叔,兩人見面盡是驚疑,還是靠小魚介紹,才和諧的打了招呼。
“阿平叔,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的話,真沒人給我們看孩子。”
“害,舉手之勞嘛!小魚剛出生時,我還來帶過他呢。”
阿平叔也沒想到秦暮曉還活著,現在看到他們父子倆總算有個依靠了,不由擦了擦眼淚,跟秦暮曉說孩子還有家裡的老人都已經吃過了,他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秦暮曉目送阿平叔離開,將陸澤予背到二樓的房間裡放下,轉頭見小魚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紅紅的,顯然是不久前剛哭過。
她張開雙臂喚了一聲,小豆丁果然立馬撲到了她的懷裡來。
“媽媽…”
“今天小魚可是有在好好在等爸爸媽媽回來呢,真乖,真勇敢。”
小魚點頭,邀功似的說道:
“我還記得給祖祖拿藥吃。”
“真棒,明天放學媽媽給你買小蛋糕。”
“好。”
秦暮曉摸了摸孩子的臉,暗道小魚真是太懂事了,見小魚想撲到床上去看陸澤予,她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