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醫院看秦雨陽,oga見了她,只是頂了一張蒼白的臉笑笑,然後便不說話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一個兩個的最近都有事?秦暮曉坐在弟弟的病床邊給他剝著橘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有事瞞著我?你不會是看上哪個病房裡的阿爾法了吧?我可不同意啊,讓我逮到,我把她揍到搶救室裡去。”
“…噗。”
秦雨陽正在喝水呢,聽到這話險些噴出來,他擦了擦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姐,你說什麼呢?哪有什麼阿爾法呀?”
“beta也不行,反正我不同意。”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說吧。”
秦暮曉把橘子肉放弟弟的掌心,看著其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套話了。
秦雨陽嘆了口氣,也知道這件事早晚要跟秦暮曉說的,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姐,我前不久做了個決定。”
秦暮曉疑惑。
“什麼決定?”
這是又想出院了,覺得自己待在醫院太花錢了?她說了很多次了,讓秦雨陽不要想著錢的事,那不是他該操心的。
“我想去做手術,姐。”
此話一出,秦暮曉剝橘子的手一頓,隨即放回了果籃裡。
似乎猜到了她要說些什麼,歐米伽將她的手握住。
“我知道我已經錯過最佳做手術的時候了,成功率不高,而且做手術的費用也很高,但是鄭醫生前不久告訴我,說我的病在國內比較罕見,她已經向上頭申請了專家組,還說如果我願意做這個手術,可以給我申請減免一些費用,甚至免費給我做。”
秦暮曉怒了。
“他們說願意做手術你就去做了?他們自己都沒有把握,想要做這場手術,不過是拿你來做實驗罷了,我不同意。”
歐米伽的手卻握得很緊,話語間也帶上了哽咽。
“那這樣耗下去就是辦法了嗎?日復一日的在醫院裡待著,我已經出現了耐藥性,姐,總有一天什麼藥都對我沒有用了,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特效藥,我還是得死,而且我已經受夠這樣的日子了,這樣還不如拼一把,說不定呢。”
秦暮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秦雨陽的病是出生就有的,打從一生下來便輾轉各個醫院去確定病情,然而每一家醫院給的答案都不一樣,秦暮曉不懂這些,只知道秦雨陽的病情比較嚴重,手術對於他來說從來不是最佳的方案,術中的風險,術後的恢復以及往後的存活率醫生也說不準,所以一直都是保守治療,也就是拖著。
秦暮曉沒見過弟弟健康時候的樣子,所以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不抱希望的,只是遵循著身為長姐的責任賺錢來為秦雨陽續命,日復一日,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煎熬呢?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秦暮曉鬆動了,她看著oga望向她時,那難過又殷切的眼神,有些後知後覺,這是弟弟給自己做下的決定,她身為家人,應該尊重他。
秦暮曉喉間艱澀,半晌才吐出一句。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姐。”
秦雨陽撲到秦暮曉懷裡,摟著她的脖子哭泣,他知道做下這個決定代表著什麼,也知道做了手術他們可能就永遠見不到了,而他的姐姐在這個世上從此就是一個人了,至於他們那個無情的母親,他不打算算進去。
他自然捨不得秦暮曉,可他這樣的生活過的太久了,在病房裡的日日夜夜,都已成為了他的心魔,讓他有種死了也好的解脫感,而這種想法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所以,無論做下這個決定的後果是什麼,他都接受。
兩姐弟抱在一起,秦暮曉任由秦雨陽哭了一會兒,哭完了不鬆開也不介意,靜靜享受著時光悄悄流走的感覺。
直到靠在她肩上的的人再次開口。
“對了,我前兩天見到媽了。”
“我猜到她去找你了,不然也不會在醫院門口蹲我,你見她了?”
“我才不見他呢,我還喊她一聲媽,但我心裡早就不認她了,她那天來的時候我在裝睡,讓護士把她打發走了。”
秦暮曉對此沒有異議。
“姐,你說她在醫院門口蹲你,她找你做什麼不會是問你要錢吧?”
看著弟弟擔憂的樣子,秦暮曉笑道:
“你覺得她要錢,我會給她嗎?她讓我跟漂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