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秦暮曉想了想，這得多尷尬呀，而且封錦怎麼知道她剛從位面世界回來，果然是有一直在關注部門的工作表吧？不對，封錦不是喝醉了嗎？怎麼知道她又去位面世界做任務了？而且還是不小心點到的，本來還想躺兩天來著。

不過封錦都這麼說了，秦暮曉確實沒有理由再離開，只好又坐了回來，封錦的點滴已經打完了，醫生說休息會兒就可以出院，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我去給你辦手續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那就靜靜待一會兒，可以嗎？”

“…”

不是…這人是嫌她吵？可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有多尷尬，封錦是看不出來嗎？

秦暮曉心裡頭莫名有些煩躁，巴不得從褲兜裡掏包煙出來抽抽，但她平常沒什麼煙癮，只偶爾抽上幾根，昨天晚上還急匆匆的，並沒有把煙帶上。

她又找了個話題。

“喔對了，聽說咱們部門很快就要競選部長了，你知道這個訊息嗎？”

部長？封錦皺了皺眉，他不清楚這件事，也不關注。

“不知道，我對部長這個位置也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你做任務做的這麼積極？秦暮曉不信，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封錦轉頭向她發難。

“你就只有工作上的事和我說嗎？”

“啊？”

那不然呢，還能說什麼？他們兩個只是普通同事而已啊。

“那我們…”

“我不信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猝不及防的，突如其來的直白讓秦暮曉有些無措。

“你這冷不丁的，提這個做什麼？”

對此，封錦直言。

“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但我不是一點記憶沒有。”

他的嗓音低沉，彷彿是在壓抑著什麼，而秦暮曉聽了這話，身形一僵，這會兒她終於確認了封錦是真喜歡她，可是為什麼呢？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為什麼突然間告白？在要競選部長這個關頭？

秦暮曉的沉默讓封錦當成了她又在裝傻，垂在膝邊的手驟然攥緊，封錦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天知道這段時間裡他有多痛苦，而秦暮曉，明明這人對他不是毫無感覺，明明就算失去了一些記憶，不再記得他，也還知道在生日的時候給他買以前他說過的，最喜歡的那輛車子。

…為什麼？忘記了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忍，為什麼還忘了他呢？要是他早就知道連續進入位面執行任務，對宿主的精神反噬會這麼大，他就不該讓秦暮曉從事這門工作，更不會讓秦暮曉急著證明自己，沒完沒了的穿梭在各個位面，導致變成今天這樣。

封錦抬手捂住胸口，覺得幾近要喘不過氣來，他知道不應該急哄哄的，跟秦暮曉說出那所謂的真相，也牢記著醫生跟他說過的，要循序漸進，可他忽然間覺得，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痛苦，獨自承載著彼此這麼多的回憶呢？

深吸了一口氣，封錦努力的平復著心情。

“沒事，我有些失態了，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但我是認真的，秦暮曉，我在你心裡應該不算很差勁吧，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讓我當你的男朋友？”

“啊！”

秦暮曉忽然驚叫了一聲，猛地捂住耳朵，她想著完了，封錦突然間不裝了，他們還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到底該怎樣回絕才更好呢？

“？”

這個反應讓封錦有些莫名，不明白秦暮曉突然間發什麼瘋，雖然這人以前也這樣，但在失憶以後還是第一次。

“秦暮曉…”

“我…首先我確實挺意外的。”

秦暮曉在腦子裡飛快的組織著語言。

“你讓我想想吧，你也知道我…現在我們都這麼忙，事業也處在上升期，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跟我…抱歉，我確實要考慮很多事。”

“所以你是要拒絕我，因為工作？”

“嗯，也不是了…好吧，我應該說的更委婉一點。”

封錦苦笑一聲，他萬萬沒有想到，沒了記憶的秦暮曉膽子都肥了，居然敢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他，還用這種理由，聽起來像是在學校裡的時候拒絕小男生說自己要好好學習一樣。

“那你還記得自己這麼拼命工作是為了什麼嗎？”

秦暮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為了…當然是為了賺錢，過上更好的日子了。”

“更具體一點呢，比如想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