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一聽，有些難以接受，不想生和不能生是兩回事，而且這樣的話，不就代表他其實是有缺陷了嗎？

看著眼前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周揚以為秦初是受了打擊，就跟之前的自己一樣，心裡頭居然升騰出幾分莫名的快意來，即便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認識秦初。

“信不信由你，但這就是事實，不然我和妻主早就有其他孩子了。”

秦初咬緊了後槽牙。

“姐姐…我妻主也是研究員，這個問題，我會跟她核實。”

周揚勾了勾嘴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看著秦初頭頂的一雙獸耳，說道：

“儘管去核實，不過是將我們之前做過的再做一遍，然後不得不接受罷了，結果都一樣，秦先生是吧？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喜歡秦組長，不愧是所謂的最成功的作品，對自己的研究員忠心不二，跟小狗一樣。”

這話裡充滿了調侃與嘲諷，即便秦初心性比較單純，也聽出來了，回道：

“惹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周揚嘴角的笑意收斂，雙眸放出冷光。

“我可沒有刻意惹怒你，只是看你可憐才跟你說這些，可能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我會告訴你真相，a001號，你或許是被研究出來的最成功的作品，但你絕對是最失敗的進化人，被獸性基因所控制的，成為研究員奴隸的一個失敗人類。”

“放屁！”

秦初忍無可忍。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我可不管這裡是誰的地方。”

三兩下把衣服穿好，兩隻獸耳豎起，儼然已經起了殺心，而周揚同為進化人，對他的威脅並沒有露出明顯的膽怯，只是有所忌憚，稍稍後退了一步。

周揚似乎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又道：

“你從來不覺得奇怪嗎？感染c病毒的人這麼多，當年被研究的進化人也這麼多，只有你是最特別的，也只有你失去了感染前的記憶，醒來之後就把一顆心都寄託在秦暮曉身上，甚至順從秦暮曉能讓你感到愉悅，好像你本該如此。”

這話讓秦初感到驚駭，只因周揚都說對了，他一雙利眸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周揚是怎麼知道的，這人明明不是研究員，難道是戚芷，若這些都是真的，那麼秦暮曉…

他試圖解釋，聲音裡卻不可避免的帶上了點點顫抖。

“姐姐本就是給予我一切的人，我愛她有什麼錯？”

“你是個人，你有父母，給予你一切的不是她，她明明是半路殺出來的，主宰你後半生的人。”

“閉嘴，那我也樂意，你管不著！”

知道秦初整個人已經亂了，周揚心想，果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知道一點真相就亂了心神。

“為什麼園裡的其他進化人不這樣呢？難道只有你成功成為了進化人嗎？只有你被注射了動物基因嗎？不是吧，我告訴你答案，人是不能同時擁有兩種基因的，被注射的動物基因後，它會和你本身的基因開始一場混戰，誰勝利誰主導，在多數的情況下，人的基因會理所當然的獲得勝利，獸的特性也可以靈活運用，而你，恰恰相反，你是反過來的，你被野獸的基因主宰，所以你也像野獸一樣，需要一個主人把你馴化！”

聽到這裡，秦初面色蒼白，只覺得心裡頭有什麼東西開始坍塌了，然而，就算這樣，周揚也還不打算放過他。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怎樣的人嗎？她是研究員啊，何敏想在這末世裡頭當土皇帝，這個誰都清楚吧，他花重金請這麼多人過來研究c病毒，是為了拯救蒼生？你見他像好人的樣子嗎？他是想要培養出一個聽話的進化人的隊伍出來罷了，只可惜啊，這麼多進化人只成功了你一個，還認了秦暮曉做主人，何敏當年可是氣急敗壞的，把研究組解散了，哈哈哈哈…”

周揚狂笑起來，生理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也象徵著關於他自己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現在他們又聚在一起了，秦暮曉和戚芷這兩個人還沒有放棄研究c病毒進化人呢…他們兩個都一樣，做著自立為王的春秋大夢，我猜他們不光要研究怎麼讓進化人變得更強，還要研究怎麼讓我們更聽話…”

秦初上前一步，說了這麼多，他也聽出了周揚似乎很恨秦暮曉，或者說很恨這些研究員，他不明白，畢竟周揚的妻主也是研究員。

他似乎從中找到了一個破綻。

“你不是戚芷的夫郎嗎？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周揚虛假的笑容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