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隨時回來。”

留下這麼一句含著威脅的話語，秦初總算是離開了房間，秦暮曉的雙手被銬到一起，沒有辦法做大幅度的動作，稍一動彈，那腕上的手銬便叮噹作響，她目測了一下腳鏈的長度，得知這是秦初早已計算好的，正好抵達衛生間，不至於上個廁所還得等著人回來幫忙。

秦暮曉點開虛擬屏，上頭秦初的數值毫無變化，仍然停留在20，秦初對她有超乎與常人的依賴，將近三年的分離，也讓秦初的精神世界開始坍塌，扭曲。

如大壯的筆記裡寫著的，馴化後的秦初是很聽話的，野獸的特性讓他有了超乎人類所具備的服從，若說曾經的秦初對大壯百依百順，那麼現在夾雜了恨意的秦初在面對秦暮曉時就很矛盾了。

從小助理的天眼得知，秦初不僅把她鎖在了房裡，就連門外也留下了人守著，如此戒備，這是真害怕她會再次離開。

去了個洗手間，秦暮曉躺回到床上，她決定裝幾天乖，至少降低一下秦初的戒心再去考慮別的。

迷迷糊糊的，秦暮曉睡了，再次醒來時，懷裡已經多了一個人，秦初回來了。

秦初閉著雙眼，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也極不安穩的樣子，眉頭緊蹙，看起來是累極了，然秦暮曉卻發現他是帶著傷回來的，胳膊上劃拉出一條很長的痕跡，且很深的樣子，不然以進化人的恢復速度，不可能回到這裡還留有淡淡的痕跡。

秦初這是出去跟人打鬥了，她有些驚訝，居然有別的庇護所能夠傷到秦初。

“姐姐是在擔心我嗎？”

秦暮曉垂下眼眸，秦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又或者，他從來沒有睡著過。

“當然了，這麼深的傷口，我怎會不擔心？”

秦初勾了勾嘴角，回道：

“幾個發瘋的獨行者罷了。”

末世以後，倖存的人類各自尋找或組建庇護所，但也有人執意要在外頭當孤狼，他們或許是一個人，或許三三兩兩，對於這種數量極少的隊伍，他們統稱為獨行者。

而方才便是有幾個獨行者，想去偷竊諾亞園的物資，秦初帶著人上前阻止，並將其絞殺時，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了一個針筒，將不知名的藥劑打進了頸側，隨即便發狂衝向他們。

秦初替自己的人擋了一下，也正因為如此，那個獨行者的刀把他砍傷了。

秦暮曉皺起眉頭。

“那是一種什麼藥，我能看看嗎？”

“針筒已經收集起來了，應該會有殘留。”

秦初回道，他並不想秦暮曉去理會這件事，哪怕他清楚秦暮曉以前便是研究員。

“那種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猜測是興奮劑之類的，能讓人短時間陷入狂躁的狀態，這跟打比賽一樣，屬於作弊行為。”

秦初試圖輕描淡寫的揭過，但仍加深了秦暮曉的憂慮，這樣的藥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屬於違禁品，獨行者能夠擁有，想必是有流通性的，既然流通了，那就肯定有市場可以獲得。

“姐姐在想什麼？”

胳膊上的傷剛好，秦初便不安分起來，他從秦暮曉的懷裡爬起來，腦袋湊過去，與其額間相抵。

“不是說在擔心我嗎？怎麼還在想別的東西。”

秦暮曉實話實說。

“我在想這個藥劑的事。”

“姐姐這是研究員的老毛病犯了，一聽到藥劑就想要研究一下。”

“這個東西既然出現了，必定有它的道理，即便我們自己用不著，瞭解清楚了，也能提防幾分。”

“有點道理。”

秦初嗓音喑啞，鼻尖細細嗅過秦暮曉的髮梢。

“但姐姐已經不是研究員了，沒有人再付你工資了。”

秦暮曉笑笑，將在她頸窩處亂拱的腦袋按住。

“我不需要工資，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給你免費打工。”

“是嗎？”

這話讓秦初興奮起來，他將秦暮曉的手摁在自己胸前。

“那姐姐可不可以研究研究我？你腦海裡的那些藥劑、樣本、資料，可不可以都換成我的臉？”

他帶著秦暮曉的手慢慢滑下。

“還有這裡，姐姐研究出來這是什麼了嗎？”

還這是什麼？這用不著研究也知道吧？秦暮曉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秦初這是在轉移話題，試想把她在這諾亞園裡養廢了，巴不得什麼都不管不理，只圍著他一個人轉就行了。

手下猛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