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鳴擦了擦面上淚滴,沒料到秦暮曉還要送禮物給他,這於他而言可謂是意外之喜。
“暮曉送我的,我自是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嘛,就先不告訴明玉了。”
雖然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對於牧遠鳴來說,應算一個驚喜,秦暮曉沒有明說,只回道:
“只是一看到那樣東西,就覺得一定會適合你,所以打算將它買下來給你,不過嘛,能買到這樣東西的地方有點遠,可能沒那麼快送到你手中。”
牧遠鳴搖了搖頭,秦暮曉有這份心意,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讓暮曉破費了。”
“怎會,是你的話,便不算破費。”
今日的兩人依舊是聊到了樓裡打烊,秦暮曉方才離開。
看著秦暮曉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那街角處,牧遠鳴方才收回目光,只不過比起昨日,今日的他心情還不錯,也真的開始期待起秦暮曉答應過的禮物,還有自己的以後了。
只是可惜,他的歡喜並沒有持續多久,看到他今日也是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金萬元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把扯過牧遠鳴的胳膊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道清脆響聲,把牧遠鳴給打蒙了,雙眸飛快地聚起了淚滴,錯愕的看向自己的鴇爹。
“爹爹為什麼打我?”
“為什麼打你?你說說你今日都幹了什麼?”
今日干了什麼?今日他也只是在招呼客人而已啊。
見眼前人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金萬元簡直恨鐵不成鋼。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未賣身之前不可以與客人靠得太近?斟茶聊天就算了,你還和人抱在一起?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事,恩客們是來這裡尋樂子的,她們興頭起了,可不管你是不是清倌,是不是隻賣藝不賣身,到時候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牧遠鳴這才想起來了,他確實應該及時推開秦暮曉,不該放任自己留戀那一抹溫柔。
“對不起,爹爹…”
“你是對不起我嗎?你是對不起你自己,本來我也沒指望你能在這樓裡混的多好,能給我賺多少錢。”
毫不客氣的丟下一句無情的話語,金萬元卻覺得還不夠,光罵有什麼用,不懲罰一下,牧遠鳴是不會長記性的。
他一聲令下。
“來人啊,把明玉公子帶下去,家法伺候,這兩天就不要出來接客了。”
不能接客,那就是說也不能見秦暮曉了?牧遠鳴這下真的慌了,連忙跪下爬過去,攥住金萬元的衣襬。
“不要啊,不要啊,爹爹,求求你,今日的錯我會記住的,在我未賣身之前,我不會再和秦暮曉靠得太近了,您別不讓我見她,她答應我,她答應我那天會買我的。”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看你真的無可救藥了,你們才見了幾次啊?還傻在這裡幹什麼?快把明玉公子帶下去。”
“是!”
兩個高壯的女人走了過來,是樓裡頭的打手,他們一左一右的攥住牧遠鳴的胳膊,十分粗魯的將他拖到了一樓的後院裡,不顧其哭喊。
“爹爹,爹爹,原諒我這一次吧,明玉再也不敢了,爹爹,您別不讓我見她。”
金萬元只覺得腦門上的青筋直跳。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你真的在下月初之前就破了身,我乾脆把你丟到後廚當雜役算了,省的你整天礙我的眼!”
半個時辰之後,牧遠鳴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回到了三樓,所謂的家法便是用竹板抽打他的背部,這已經是最輕的懲戒了,但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怕是要好好的養上一個禮拜,他低聲哭泣著,這會兒樓裡的小廝都在忙上忙下的收拾東西,打掃衛生,小倌們也多數已經休息了,只有零星幾個看到了牧遠鳴這副模樣,連忙過來安慰。
牧遠鳴謝過了哥哥弟弟們,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跟著他的小廝秋兒則是一副自責愧疚的模樣,見了他便跪了下來。
“對不起,公子,害你被鴇爹打了,他問我你伺候的怎麼樣,我…我不敢不告訴他。”
“沒關係,在這樓裡沒人敢跟爹爹說謊,你也沒必要為我隱瞞。”
牧遠鳴搖了搖頭,他不怪秋兒,只怪自己自制力不夠,過早的和秦暮曉發生身體接觸,也幸好兩人並未發生什麼不可挽回之事。
背上疼得很,又被禁了足不許再出去見客了,不知道那位秦小姐再來時見不到他,會不會等他,牧遠鳴心中鬱郁,簡單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