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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謙番外:“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秦名大壯。”

沈見謙一出生,便只是個掛在四夫郎名下的一個庶子,說是庶子都算是好聽的了,他的親爹爹其實是四夫郎的下人,偶然間遇到醉酒的沈家家主,春風一度才有了他。

酒醒之後,他這個名義上的孃親便翻臉不認人,只因覺得自己竟然睡了一個卑微的下人,令她顏面盡失。

四夫郎一開始還故作大度,說會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但沒多久,就連爹爹也被厭棄,將他們父子倆趕到了府中偏僻破敗的小院裡苟且度日。

他便是在這個小院裡出生的,生下他以後,爹爹的身體便越發虛弱,因為幹不了太多的活,月錢也越發越少,僅僅靠著府裡頭給的粗茶淡飯補充不了營養,隔三差五便會生病。

爹爹只能熬,說是等他長大就好了,可有一日突然間昏迷了過去,接連數日都沒有醒來,他慌了神,匆匆去求府裡的管家陶嬸,這才得了一些銀錢,出府去給爹爹買藥。

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他匆匆走到後廚處,那裡的幫工曹嬸見了他便大喊。

“五少爺,您不會要熬藥吧?這味道可重,待會我們可要做晚膳的,串了味兒可怎麼辦?”

不等沈見謙說話,她又接著道:

“您還是搬著藥爐走回自個兒院子裡吧,免得讓二夫郎他們看到。”

沈見謙沒說話,他和爹爹確實是這沈府裡頭最不被待見的兩個人,名義上是個五少爺,實際上比下人還不如,就連三夫郎院裡的狗見了他都能吠上兩聲。

垂在腿間的手緊握成拳,半晌又默默鬆開,沈見謙將藥爐子搬走了,其身後的曹嬸看了他一眼,復而又搖了搖頭。

與爹爹居住多年的院子依舊破敗,院落裡的雜草也許就沒除了,沈見謙想著,等熬了藥他再拔去一些,至少得看起來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熬藥期間,幾個夫郎生下來的孩子又刻意跑過來嘲笑他。

他不記得他們任何人的名字,也不想將他們稱之為自己的姊妹和弟兄,而他也清楚他們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喲,小雜種,熬藥呢?我說什麼東西這麼臭?”

“聽說雜種的爹好像快死了,到時候這院子裡會更臭吧?”

此話一出,沈見謙頓時站起身來,怎麼罵他都可以,但是說他爹爹不行。

孩子們之中,一個神情倨傲的女孩站了起來,她是府裡的老二,也是二夫郎的孩子,見沈見謙居然敢對他們生氣,叫囂道:

“你這是什麼眼神?憑你也配這麼看我們?”

說著,將沈見謙猛地推倒在地上,還差一點碰到了熬藥的爐子。

沈見謙下意識的看著像爐子,還沒來得及慶幸裡頭的藥安然無事,便聽得哐當一響,藥爐直接被踢翻了,裡頭的東西全撒了出來。

他大驚。

“爹爹的藥。”

幾人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他狼狽不堪的在冒著熱氣的藥汁裡頭撲騰,直到管家陶嬸的聲音出現在不遠處,這才收斂了一些。

“小姐少爺們,家主到前廳了。”

“走了走了,免得讓娘知道我們跟這個雜種玩。”

“就是就是。”

幾人把沈見謙欺負的開心了,嬉鬧著往外走,嘴裡頭還在說著他。

“你說孃親為什麼要養著他呀?”

“誰知道呢,可能是想等大了把他賣了吧,哈哈哈哈。”

沈見謙對此毫不在乎,只當做自己沒聽到,他只哭喊熬給爹爹的藥灑了,是不是代表著爹爹的病永遠都好不了了?

雙手被燙得通紅,可心裡的疼痛更甚,讓他不覺嗚咽,豆大的淚滴不斷地往下落去。

“謙兒…”

突然間,裡頭傳來了爹爹的呼喚,沈見謙連忙起身小跑著進去,只見昏迷多日的寧氏竟真的清醒了過來。

“爹爹,你這是好了嗎?”

“謙兒…”

寧氏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他就不是好了,而是迴光返照。

用盡全力的伸手摸了摸沈見謙的臉,寧氏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心知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只是唯獨放心不下沈見謙。

“謙兒,如果爹爹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見謙一聽,頓時大哭。

“爹爹,我和你一起走。”

“傻瓜,活著才有希望呀,底下可是很冷的…”

話未說完,寧氏便撒手人寰。

寧氏的後事是陶嬸幫忙安置的,簡簡單單,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