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寧哲安的臉,但秦暮曉就是知道,這人在看著她。
寧哲安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敏銳,但現在的他還是大壯筆記裡的那一位嗎?
既然都見面了,那就試一下吧,秦暮曉緩緩站起身來,而寧哲安也在慢慢的朝她靠近,站在她旁邊的小男孩似乎有些害怕,終於不再纏著她要去找斑馬,轉身一溜煙便不見了。
這小孩怕寧哲安?秦暮曉心中疑惑,但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寧哲安身上,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安安?”
試探的喊了一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寧哲安走到自己的面前,在距離不足半米的時候,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秦暮曉也這才看清了攻略物件的臉,寧哲安很瘦,面板看起來蒼白的幾乎透明,配合著他精緻的五官,帶著一種病態的美感,額前的劉海稍長,微微擋住了雙眼,這使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情,只留下了一片陰霾。
悄悄的嚥了口唾沫,說實話,秦暮曉也有些緊張,看著寧哲安好像不認識她一樣,試探著伸手想去摸寧哲安的臉。
那人微微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動作,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什麼?”
什麼?正常不應該問你是誰嗎?還是寧哲安真的不認識她了?秦暮曉有些錯愕,回道:
“我是香菇?”
寧哲安沉默了一會兒。
“我只知道,爆炒香菇。”
“…”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寧哲安這話帶著點其他的意思,但她沒有證據,就在這時,那守門的兩個人動了一下,似乎要醒了,秦暮曉心上一驚,連忙抓著寧哲安的手躲到了樓道里,且因為動作太急,寧哲安一下子沒站穩,直往她懷裡撲。
下意識張開雙臂抱了個滿懷,寧哲安粗喘了兩口氣,反手箍住了她的腰。
那力道極大,彷彿使出了吃人的勁,讓秦暮曉皺起眉頭。
“安安,輕一點。”
她設想過兩人見面時的場景,設想過寧哲安大概會問一些什麼問題,她也都準備好了答案,可偏偏寧哲安沉默以對,整個人冷漠的不像話,除了緊緊抓著她不放以外,沒一點舊人相逢的樣子。
也是,這麼寵愛小兒子的寧箐都同意讓寧哲安住到精神病院來了,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安安,你還認得我嗎?”
寧哲安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把頭靠在她的胸口,秦暮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懷裡的人突然暴起,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唔!”
脖頸永遠是脆弱且敏感的地方,這讓秦暮曉下意識的掙扎起來,想把懷裡的人推開,寧哲安意識到了這一點,雙手成爪,狠狠地勾住她的肩膀,像只發狂的野獸,正在竭盡全力撕咬獵物。
血腥味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讓秦暮曉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咬到頸動脈了,不過要真咬到了,她估計已經要休克了,沒心情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即便沒有咬到,也破開了口子,血液染上了她身上的病號服,逐漸形成了一大塊的汙漬。
待寧哲安終於把嘴鬆開,秦暮曉背靠在牆壁上,對上了一雙幽暗的眸子。
寧哲安在警告她,為什麼?讓她不要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去?可她本來就是混進來的假病人,能告訴誰去?
“安安?”
寧哲安是真不認得她了,不然的話,不會是這種反應,秦暮曉不再開口,看著眼前人無視她的存在,邁著平穩的步伐,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裡。
這情況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多了。
而寧哲安的身影消失之後,小男孩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邊。
這一次,他把秦暮曉認成了斑馬。
“斑馬,哄年年睡覺。”
原來這孩子叫年年,秦暮曉垂眸看了小男孩一會兒,把他抱了起來。
在年年的指引下,他們回到了一個私人病房,雖然比不上寧哲安的一間,但秦暮曉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叫年年的家裡應該也挺有錢,住著一個寬闊的單間,房間裡有兩張床,可能是陪伴的護工睡的,但今天護工不在。
難怪年年會跑出來。
秦暮曉把身上的髒衣服脫下來,扔到了水裡泡著,換上了護工的衣服,她粗略的清洗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吃痛的嘶了一聲,由於缺少處理傷口的藥品,只能用紙巾潦草摁住。
為了繼續觀察寧哲安的情況,她決定鑽醫院的空子,留在醫院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