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哈哈哈,成了成了!”
燭光搖曳閃爍,昏暗密閉的藥室內傳來男人爽朗激動的聲音,平整的石壁上倒映著兩個人拉長的身影。
“成了成了!絮兒眼睛有救了!”
凌谷主激動看向籠裡的動物,嘴角難抑上揚。
這些動物全是實驗品,他挖了它們的眼睛外膜後又再裝回去,觀察了短時日,發現它們果真能恢復。而後,他又挖了另一批動物的眼睛晶體,安裝上同類的眼睛晶體,發現也能復明。
天意!天意啊!
絮兒眼睛完全壞死,他設想著用別人完好的眼睛換給她,但又不知能否可行,如今有了這些牲畜的成功例子,或許絮兒真能恢復!
他的女兒終於可以恢復光明瞭,他的絮兒終於可以自由歡樂地看盡萬水千山,百花爛漫!玉絮終於不再獨自坐在輪椅上暗自傷神!
一身雪白無瑕衣袍的扶桑立在師父身後,靜靜看向籠子裡的東西,沉靜的眼中燃起了隱秘又瘋狂的興奮。
若此法真能用在人身上,他將是真正的神醫!
這醫術是他與師父一同研究出來了,他一定要細細寫成書冊,發揚光大!
醫痴扶桑想到此,心中噴湧的激盪難以自抑,他垂落在兩側的手不由握緊成拳,胸口起伏,瞌眸,深呼吸了幾下,再次睜眼,他已抑制住了眼中的異樣。
“走!”凌谷主拂袖轉身往外走,“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你師孃與絮兒。”
“是。”
扶桑留戀地看了眼這些實驗品,轉身跟上前面的師父,出了藥室。
此時,玉絮與庾氏正練習完行走,坐於涼亭裡的圓石桌邊飲茶休息,含香靜立於玉絮身後侍奉。
如今玉絮基本可以單拄一根柺杖行走了,只要走慢些不成問題。
“夫人,絮兒!”
芡食色長袍,黑色幞頭的中年男人步履生風,快步向兩人走來,臉上洋溢著暢快,身後跟著表情淡漠的清俊男子。
“夫君,何事如此歡喜?”庾氏放下手中的彩釉茶盞。
玉絮灰白無光的雙目轉向聲源處,聽義父的語調,他確實很歡喜。
凌谷主三步並作兩步,一陣風似的走到石桌前,“夫人,絮兒的眼睛有救了!”
“真的?!”庾氏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抓著丈夫的衣袖,美目睜圓,聲音都帶著顫,“你、你可別唬我!”
玉絮聞言臉上閃過呆愣,倏地握緊了輪椅扶手,接著震驚、激動、開心等等情緒在面上交替,她難掩興奮,“義父,你找到辦法了?”
凌谷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夫人,別激動,且聽我說。”
庾氏這才反應過來,自知失禮,她訕訕收回手,又坐回小石凳上。
凌谷主撩袍而坐,扶桑亦然。
含香趕緊拿起覆蓋的茶盞,斟了兩杯熱茶,分別送到凌谷主與扶桑面前。
凌谷主一路上太過興奮,嗓子是有些乾澀,於是端起茶盞,用茶蓋刮掉茶水上的浮沫,低頭嘬飲一口。
“夫人,絮兒。”凌谷主放下盞杯,“我已尋到了為絮兒根治眼睛的法子。”
“哎呀,別賣關子了,快說。”庾氏嗔了夫君一眼。
凌谷主笑容可掬,“我這個法子可是在牲畜上嘗試多次,終於得出的結論。”
庾氏挨近夫君,“哦?是何?”
“就是用別人的眼睛換到絮兒身上。”
這下,玉絮徹底懵了。
這不是器官移植手術嗎?
可玉絮如今的眼睛,大概眼角膜、晶狀體,甚至可能連玻璃體都已損壞。
又不可以整個換眼球,因為眼球、視神經管和血管連線在一起,血管雖能更換,且也可以相接,但是視神經卻沒法相接,且視神經屬於中樞神經的一部分,當視神經受到損傷後,就不可能恢復。
所以,只能小部分置換。
雖不用配型,但這個時代,能有做這個手術的條件嗎?
“義父,你的意思是全部更換新眼珠嗎?”玉絮有些不確定。
“不是,”凌谷主搖頭,“全部更換的話,是無法恢復的,我嘗試過了,只能換某些部分。”
玉絮鬆了口氣,義父果真不是魯莽之人,實驗還算靠譜,但這也意味著難度更大了。
且不說細菌感染,就說打哪兒找好的眼睛給她換上,這就已是個大難題了,再說了還有各種手術工具。
“那夫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