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這血液存在於神明的眼球中，歷經多少年了，至今還有神威蘊含其中不滅。

本以為一直會沉睡下去，但是此刻竟然復甦了。

而且看其樣子，似乎是被本源氣息所牽引而復甦的……

“莫非……”

江寒神色激動，當即，他一把捏碎了神明眼球，把那一滴血液祭了出來。

雖然有點心疼，但還是值得的。

神明眼球是珍貴，但能提前窺探到部分本源玄妙更為珍貴一點。

血液在半空中滾動，從暗沉的顏色一下子變得鮮紅。

江寒神色奇異！

這是什麼情況？像是恢復了青春一樣，把逝去的歲月拘禁回了血液當中。

過去了幾息的時間，血液看著就跟新鮮的血液差不多。

江寒伸手握住，然後一把按進了自己的左眼瞳孔之中，第一瞬間，浩瀚的神明威嚴爆發而出，他的髮絲舞動，衣衫獵獵作響。

“轟！”

熾盛的力量從他的左眼中衝出，化作擎天之柱掃射大地。

“咔咔！”

前方有上百座大山在這一束眸光之下，化成飛灰。

但是此刻的江寒，已經顧不上太多了，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左眼上傳出，蔓延全身，籠罩神魂。

那是深入神魂般的疼痛！

“啊！”

江寒痛哼一聲，他的左眼完全成為了血色，被神血浸染了。

劇烈地疼痛，把江寒的法相都逼出來了，在他的身後顯化，想要鎮壓一切，緩解這該死的疼痛感。

然而無用！

江寒知道，這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自己強行忍著。

他睜開了左眼，看向虛空中懸浮著的兩枚符文。

起初一片血色，依舊看不清，但是逐漸的，慢慢地，可以看清楚那兩枚符文了。

一黑一白，簡單質樸！

在黑白的符文中心，烙印著風雷兩種象形圖騰，這就是風雷的本源？

江寒瞪大了眼珠子，怔怔看向前方。

黑白符文在演化，每一秒都在發生變化，真的是變化萬千，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天地雷霆，是黑白的碰撞，一正一負，劇烈撞擊。

至於天地狂風，同樣如此。

頃刻間，江寒洞悉了更為本質的東西，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怔在了當場。

“本源原來如此……”

他嘶啞著喉嚨，扯著聲帶，才說出了這句話。

額頭上，後背上，已經遍佈了汗水。

江寒的意識力何其地堅定呢？

但還是有點扛不住，痛哼了出來，這樣的痛苦，說是說不出來的，只有自身去經歷了，才能說出那樣的感覺。

用江寒的話來說就是，在生死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江寒神魂一陣虛弱，眼皮差點要合攏了。

目視本源，實在是太耗神了。

要是一般人，他的神魂之力早就消耗殆盡了，甚至神魂裂開，也只有江寒這樣的變態，實力才能這般的生猛，硬生生熬住了。

但是……江寒還是不能沉睡。

現在遠不是沉睡的時候。

規則是感悟了，以他目前感悟的程度，有信心可以發揮出大部分的規則之力，遠超一般的天才，但和神火境級別的老怪比起來，還是不足。

因為他終究不是神明之身。

當然了，藉助神明骸骨是一個好辦法。

但神明骸骨和他存在一定的隔閡，能不能最大程度上發揮出效用，還是未知數。

江寒舔了舔嘴唇，滋潤一下乾枯的嘴唇，那裡已經沒有血色了。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的左眼還是源源不斷反饋過來疼痛之感。

左眼像是要化掉了一樣。

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江寒自己都忍不住有些發憷了。

最後會不會自己的眼睛都要瞎掉？

因為真的有這樣的感覺，那一滴血液中蘊含的能量，正在悄無聲息之間改變他的左眼。

真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福是禍？

長存世間那麼久遠都不曾乾涸的血液，本身就邪門無比。

而且不知道為何，江寒始終有種直覺，恐慌這一滴鮮血的來歷……

一開始，江寒以為，這一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