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起來的糖我都沒收了,回家。”
常威騎到西單北大街的吳新昌茶莊,店裡主打茉莉花,這是吳裕泰茶莊的分號,問了熟普洱,店員沒聽懂。叫來私方經理,老人就清楚這是滇省特產,直言店裡沒有熟普洱,普洱茶磚四九城沒幾個人喝。
常威才想起來,1973年之前並沒有渥堆發酵的概念,哪裡來前世所謂的熟普洱。
手上只有八兩茶葉票,花了五分錢買了半碗茶,剛才見義勇為說半天口渴,茉莉花茶還不錯。買了半斤茉莉花茶,三兩大紅袍,哎,大紅袍還是二等的,櫃上只有三兩,多一錢都沒有。
溜達到上次買茶具的委託商店,別鋼筆小夥正在門口擦玻璃,看到常威熱情打招呼,喜歡老物件的小夥子來了。
“我要買塊手錶。”常威怕了他的嘴了,誰好人一天吵兩場,體力腦力跟不上。
“這位同志,我來給你介紹。”
“我要鋼帶的。”
“您懂行,皮帶的表夏天出汗捂著難受,還容易刮破,鋼帶結實,摔摔打打都不怕。”
常威鼻子都要氣歪了,咒我呢,“你見天走路摔摔打打?你上前線?你上山剿匪?你城裡抓賊?你當窩脖搬傢俱?你天天跟人比武?什麼就摔摔打打!我一個文明人讓你說那麼野蠻,把表拿出來。”
櫃檯裡另一個四十多歲男人嘿嘿直笑,“小杜,你遇上對手了,讓你嘴那麼碎。”
小杜眼睛亮了,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周瑜諸葛鬥計。於是,使出渾身本事,把二十七塊表一一介紹。
說了二十分鐘,常威抽了兩根菸,給小杜一根菸,小杜抽了一口咳嗽半天,嗓子眼乾了抽菸氣管刺激的難受。
“我要這塊。”常威指著第一塊江詩丹頓。
前世就喜歡,買不起,委託商店這塊表才一百三十一塊六,買它,兄弟,買它。
小杜忍下氣,自己講那麼久他要第一塊,在這聽手錶介紹,耍自己玩呢,“這塊七成半新,不如這塊九成新的上海牌。”
“此表與我有緣,莫再勸。”常威讓他開票。
調了錶帶,喜滋滋帶上,多要了一塊絨布擦手錶,跟小杜微笑告別。買到心儀的表,以後就算沒錢,留給子孫也能換點錢,完全忘記許伍德家搜刮的一箱財寶,還有會道門的小黃魚和銀元。
“小杜,買了個表。”常威搖著手腕真誠地對他笑道。
小杜覺得這次沒發揮好,發誓下次一定從常威身上找回場子。
回家抓了兩塊奶糖給王大爺,問了那位中醫的地址,家裡放一包奶糖,帶上另一包騎車到宋姐家附近,明天要出差,要簽字辦手續沒空找宋姐,也不好給小魚送糖,廠子里人多嘴雜。
宋姐看到常威在路邊,下了車,車後座的小魚招手,“常威叔叔。”
常威走過去把小魚抱起來,“宋姐,你託我買的奶糖買到了,錢票正好,小魚不能吃很多糖,給她加點熱水泡淡一點就行,多喝牛奶身體好。”
這話是說給路過的人聽的,無緣無故送人家寡婦一包糖,人家可不會因為你歲數小就沒想法。
宋姐一聽就懂了,表示了謝謝,常威說明天要出差,告知醫生地址,小魚表示她記住了,摸了摸她小腦袋,把她放後座上。
又說花姨打聽到的那男人情況,三十六歲少校,未婚,老家也沒成過親,就是參加革命耽誤了,正宗老光棍,打不打媳婦那就不清楚。
交談不到兩分鐘就分別了,大街上聊幾句,就很合適。
回家準備洗漱和換洗衣服,這次準備多待幾天,屯點獵物,花姨過來囑咐了一陣兒,最多的就是作風問題。
初吻還在呢,花姨你想多了,不開後宮,雖然心裡很多欲望,為了安全,不開。
王大爺把常威喊到後院,指導他手腕手指發力技巧,果然飛蝗石的準確度和力道增強很多。
“之前為啥不教我這些竅門?”這老頭總愛藏一手,怪不得國術沒落。
“我觀你印堂有雙紋,眉眼有血氣,雙耳泛紅,此次出行恐有血光之災。”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老王頭,你不要咒我。”常威一激動連王大爺都不叫了。
王大爺揹著手往回慢慢走,“我兩個兒子隨部隊出發前就跟你一樣的徵兆,好自為之。”
讓王大爺這麼一說,常威惴惴不安,一晚上沒怎麼睡好,夢裡不是被狼群包圍,就是被老虎攻擊,還有一群女人拿著衝鋒槍對他掃射。
什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