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住古廟,偶遇江湖刺殺,過幾年當四舊全給砸嘍。
本來沒事,讓王大爺說得心裡有點打鼓,許大茂下鄉都沒事,怎麼倒黴都讓他常威遇上了?出差又不是剿匪,搞什麼飛機。
把裝著鵝卵石的電工包夾後座上,把雙頭斧刃塞進去,電工包又大又結實還能裝,介紹信證明和錢票都放自己布包裡掛脖子上,拿牛皮繩把斧柄綁大梁上,方便抽取。
常蕤塞了幾包煙到他小包裡,讓他出去別耍混,安全回來。
讓常蕤一說,眼睛還有點酸,家裡就剩兩個女人,常威就是她們精神支柱,老常走的很突然,常威此一去,也會擔憂思慮,最難報答是親恩。
回頭一看花姨正跟王大爺說種辣椒的事,壓根沒有相看淚眼,不捨兒遠行的情緒。
白感動了。
“行了,常威了走了,你也回屋緩緩,雖然他第一次出遠門,手上有功夫,三五個人弄不住他,加上我教他的飛蝗石,只要對方手裡沒槍,他不犯傻,十幾個人包圍也能脫身。”
花姨看著常威出院門,突然哎呀一聲,“忘記囑咐他了,鄉下女人別招惹,鄉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哪見過我兒子這麼好看的,不得像蒼蠅一樣圍上來,臭小子,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回來讓他跪搓衣板。”
王大爺頭頂飛過一串問號,合著我還以為你擔心你兒子安全,你是怕他進盤絲洞,就你兒子好看,人家女的沒見過男的咋地。
常蕤噗嗤一笑,常威下鄉的擔憂被沖淡了不少,花姨對她道:“常蕤你下班趕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別被不三不四的女人,瞧我這嘴都瓢了,別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糾纏,走大路回家。”
還說不擔心你兒子呢,媽就是嘴硬。
出了城,兩邊樹都蔫蔫的,不下雨莊稼都活不起,自古以來最難的就是農民。
這破路,尼瑪,尼瑪啊啊啊,騎了半個小時常威屁股都顛四瓣了,下車把後座電工包用牛皮繩又捆紮了一遍。
這破路,高低起伏,坑坑窪窪,還有露出路面的石頭尖,不小心車胎都能紮了,牛車馬車和腳踏車壓出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坑,坑爹啊。
行雲流水的車技碰上這路也白搭,就這路當年還想追李向陽,鬼子的偵緝隊他常威也追不上啊,地上還有曬乾的牛糞,這都不撿回家扔地裡嗎?
這次去順義北小營鎮,中午時候找到北小營鎮公社,大門敞開的,一箇中年男人在門口屋子裡,拿著報紙扇風,眼瞅要到七月了,現在乾旱,四九城附近熱的邪乎。
敲敲玻璃,抽出一根飛馬,遞給男人,“師傅,我是四九城肉聯廠的,想到下面大隊採購點東西,該找哪位領導。”
男人沒接煙,打量了幾眼常威,常威趕緊掏出介紹信和工作證,男人認真看了一會,摸了摸鋼印,“我不認字,你等一會吧。”
你特馬的不認字拿過去看半天,拿回介紹信工作證,煙也不給了,姥姥,我直接去大隊,用得著你個看大門的跟我起範,瞧你丫那操性。
在鎮上國營飯店二毛錢加半斤糧票,吃了一大碗肉絲麵,難吃是難吃,面和肉給你分別過秤,半斤就是半斤,不克扣你一點。
一個大姨還給送了一小碟醃黃瓜,大姨你這一碟黃瓜讓我當上門女婿可不成。
“小同志,你是出差的?”
“大姨,您老這眼睛絕了,我都沒張口您就看出來了。”
“那可不,別看大姨我就在鎮子上,南來北往路過四九城的,啥人沒見過,一看你就是正經辦事的。”
那咋還有不正經辦事的,現在還有人敢不正經?
常威嚐了一口醃黃瓜,這酸溜溜噶滋噶滋脆的,夏天的恩賜,“大姨,我四九城肉聯廠的,想到公社問問下鄉採購的事,門口師傅不搭理我,我先找地方吃飯,下午再去打聽下。大姨,您這醃黃瓜絕了嘿,比我媽做的好吃。”
花姨就不會醃黃瓜。
“那可不是,可這北小營掃聽掃聽,哪個跑長途的路過我這裡,不得進飯店吃一份醃黃瓜,看大門李老歪跟你說的?”
“四十歲左右,長頭髮瘦條臉。”
“嗨”大姨拍了一下桌子,“就那犢子,你找他,他肯定憋不出什麼好屁,那個狗東西仗著自己是公社副書記的表弟,狗腦袋都仰天上去了,你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看大門去了嗎?”
常威拉開條凳,“大姨,您給我講講怎麼回事呢。”
吃飯還能聽個八卦,還是那個老登倒黴的事,比吃醃黃瓜還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