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笨腳關窗,窗前的一片都被打溼了。
看著落湯雞一樣的兒子,閔父嚴厲呵斥著:“玉山,你怕了?這事兒跟你有關係?”
“沒,沒有,爸,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閔父似乎沒聽到閔玉山的回答,自顧自說道:“賁軍和那個羅珏失蹤了,昨晚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反抗的動靜,兩個大活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回來就像丟了魂一樣。”
閔父看到閔玉山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無名之火頓起,一拍桌子。
“你還不肯說,你不說,我也幫不了你。”
閔玉山被拍桌子的響聲,嚇得縮頭彎腰,走到閔父身前,深深低下頭。
“爸,周家店的那兩個人也不見了,而且半夜還著了一場大火。”
“大火?”閔父掐滅菸頭,“屍體呢?”
閔玉山搖頭,“沒有,只有一場火。”
“又是憑空消失,你把你知道的都講一遍。”
閔玉山老老實實從南城黑市謝禿子開始,周家店邀約常威,壽山暴露身份,卻是叛徒敵特王守善,被常威打斷四肢,賁軍洩憤開槍,也被弄斷了小腿。
勞模事件從全國降級成市級,還有黑市的分贓,最後賁來福調走,謊稱賁軍調去西北,一一講清楚。
至於賁來福調來圖銳,下餌算計常威,廢了蓋老大的事兒,閔玉山不知道。
他只是把周家店借給賁軍用,至於賁家和常威打生打死和他沒有關係。
閔父聽完以後,沉默半晌。
“羅珏就是個禍害,害了自己家不夠,連著賁家都害了,賁軍就是個糊塗蛋,對人家開槍,人家把功勞給你了,你怎麼還幫賁家?”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囂張跋扈的勁兒。”
閔玉山罵完之後,講述常威如何驕傲自大,連續幾次落了他的臉面。
閔父氣笑了,甩了閔玉山一個嘴巴,“你以為你是誰?閔玉山我問你,你是誰?”
“早在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常威全靠自己殺出來的本事,這樣的人你前期摁不住他,後面只能跟他結交,結交不成也不要做敵人,你是怎麼做的?”
“你讓人家像條狗一樣歸順你?就衝壽山這件事,人家就能把我們家弄的狼狽不堪,黑市比你的命還重要?還是比我的帽子還重要?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閔玉山不服氣道:“爸,我們需要怕他嗎?”
“玉山,我們不是怕他,是這樣的人對國家沒有害處,你看他處置邪教徒、敵特和土匪,手段狠辣絕情,心思縝密。你們這群吃飽閒的沒事做的,非要去主動招惹他,他是隻老虎啊,不是外面吃不飽的野貓。”
“等人家開始報復了,黃詩雅就是下場。不對,我想想,這次賁軍和羅珏失蹤,還有周家店的兩個人也失蹤了。”
閔父又拿起煙,“這次你們做了什麼?常威能下這麼狠的手,把四個人弄沒了,一定是有人做了什麼事,讓他徹底不再顧忌。”
語氣沉重說:“一個沒有任何顧忌的殺神,是最可怕的。”
閔父站起身,“我去打聽下,賁家做了什麼,你這幾天就在家待著,哪裡也不許去,還有,想想你最近做過的白痴事情。”
閔玉山看著黑雲如墨,暴雨越來越大,路面已經開始積水,如果常威雨夜襲擊,沒有人能夠防得住他。
趕緊把家裡門窗都檢查了一遍,全身被抽乾了力氣,軟塌塌倒在沙發上。
常威仔細看了楊梅竹斜街的老宅,修繕的不錯,沒有漏雨的地方,院牆根有個排水的口子,沒有積水。
堂屋的爐子沒撤走,點火加煤,把圖銳的屍體扔在旁邊,還保持死前的狀態,整個身體扭曲著,尤科長裝進麻袋裡靠牆放著。
水壺冒出蒸汽,寧一子、霍啟發帶著蓋老大進來了,也看到地上的圖銳。
蓋老大激動的揮舞另一隻胳膊,常威點上一支菸塞蓋老大嘴裡。
看著激動狂躁的蓋老大,常威輕聲說著:“跟了我,福要享,罪也要受,只要是為了我受罪,我幫你討回公道。”
“他叫圖銳,兩毛一的少校,跟我們廠宋姐結婚後去了南京,這次為了幫老上級賁來福,特意回到四九城佈局,事成估計能成兩毛二。”
“人我已經弄死了,蓋老大,今天讓你過來親眼看他屍體,花爺說到做到。”
蓋老大淚流滿面,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