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抱進屋,找了常蕤小時候穿的衣服,洗了兩盆黑水。
坐在堂屋桌邊,“孩子真累了,擦洗換衣服都沒醒,誰家孩子?”
畢竟是見識過場面的,花姨安置完了小魚,才出來問常威,不會出現電視劇里拉拉扯扯半天,也沒幹點正事的鏡頭。
“宋姐的女兒小魚。”
“哦,”花姨知道了是誰,“不是跟她媽媽去南京了嗎?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身上那麼髒,被拐賣了?”
常威搖搖頭,“到肉聯廠找到我,開口就喊餓,吃了半碗麵條就睡著了,到現在也沒醒。”
“等醒了再問吧,晚上煮點雞肉粥給小魚吃。這孩子可憐啊,瘦的啊,剛才給她擦身子,肋巴扇都沒肉,跟當初許三丫差不多,這孩子遭老罪了,作孽啊。”
常威真是要為花姨的腦回路鼓掌,怎麼扯到孩子可憐,說的像在家裡受虐待了一樣。
“媽,她有哮喘,身體一直不太好,不是家裡不給吃。”
花姨壓根不聽常威說話,指揮他,“去殺只雞,有隻雞不下蛋了,正好今天過節,雞胸肉剁碎給小魚熬粥,其他的燉了我們自己吃。”
說完帶著常威到雞窩,指著一隻蘆花雞,“就它了。”
自從東烏雞村聯絡上以後,家裡就留了一對兔子養著玩,母雞換了一批,要不是花姨嫌棄鴨子嘎嘎叫,還愛亂拉,都想在池塘裡養鴨子。
給小碗裡放雞血,花姨說這個給小魚吃,補血。
開水燙完開始拔毛,雞屁股扔給小心,雞油這次留著,等靠出油,家裡吃烤肉刷一層格外鮮。
花姨切了一小塊南瓜,切小塊,跟米一起下鍋。
“媽,又是南瓜又是雞肉的,這粥能好吃嗎?”
“哎呀,小孩斷奶都能吃,她不能吃?你懂什麼,去把雞胸肉去筋膜,剁碎了醃一下。”
小雨中間醒了一次,喊常叔叔。
進屋抱著餵了點水,雙手摟著常威又睡著了,花姨抹著眼淚,捶著常威,說這孩子多可憐。
自己媽又開始感同身受,憐憫起來了。
花姨給小魚擦擦額頭的汗,輕輕拿著小手,看著上面凸出的血管,喃喃著:“孩子遭罪了,這麼好看的閨女,誰家丟了當媽的不得難受死。”
到了廚房看常威在做菜,花姨扶著門框問:“你沒跟你那宋姐聯絡下,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跑四九城來了。”
“等明天我打聽下,現在不知道南京那邊的電話是多少。”
五點多,小魚才醒過來,光著腳出來找常威,也不說話,就呆呆看著常威。
花姨和常蕤前後腳回來了,花姨從供銷社買了一包東西回來,從裡面掏出一雙鞋給小漁穿上,剩下是一套換洗的衣服。
下午做飯功夫,花姨翻出布,用縫紉機給小魚做了兩個小短褲。
還得是女人心細,常威都沒想到女孩內衣的事。
常威把小魚放身旁椅子上,花姨和常蕤給她夾菜,好像照顧一個娃娃。
乾爹王大爺沒問什麼,跟常威喝酒吃菜,四口人變成五口人過中秋佳節。
看著小魚最後吃的費力,花姨拿過碗,“小魚,吃不動咱不吃了,咱家沒那麼多規矩。”
說完把小魚吃剩的粥和菜都倒常威碗裡。
月餅水果,小魚都表示吃不下去了,王大爺說明天把那個大夫叫過來,再給孩子看看,這孩子看著可憐。
常威放緩了語氣,“小魚,你怎麼自己跑四九城來了?”
“我聽到有人出差到四九城參加國慶,我就鑽車後面跟著過來的。”
“那要好幾天呢?你吃啥了?”花姨憐惜地摸著小雨的頭髮。
“我帶了饅頭和水壺,餓了就吃一口,渴了就喝一口,剩下時間睡覺。”
常蕤剝了一個葡萄,塞到小雨嘴裡,“小魚真勇敢。”
小魚還在點頭,表示自己很厲害,常威皺了皺眉毛,都什麼跟什麼啊。
“小魚,你沒跟媽媽說?她不得急死了,你把媽媽工作單位告訴我,我明天告訴她你在我這裡,讓他放心。”
常威話音剛落,小魚轉頭鑽進常威懷裡,帶著哭腔。
“常叔叔,我不回去,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要在這裡陪著你,我吃的少,我能幹活,你不要拋棄我。”
花姨哦哦哦地哄著小魚,惡狠狠地對常威說:“你幹嘛把她嚇哭了。”
把小魚抱到自己懷裡,“小魚就在花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