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鐵送來的廳級職務職級。
棒梗被關了半個多月,無人理會,最後保衛科嫌棄他太能吃,一頓能吃兩個窩窩頭,找個查無實據的理由放他出去。
上次抓捕棒梗,傻柱跟工人隊伍起了摩擦,楊李二人下臺後,沒有人捧他,食堂主任的職位也被人檢舉揭發,剋扣工人飯菜,挪用物資,截留錢票。
棒梗剛回家,傻柱又被抓去做檢討,自我批評,以後每天都要參加學習,這支活動隊完全不受廠領導鉗制,因為一個廚子跟幾百個工人鬧矛盾,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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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被閒置後,每天強制參加學習,背誦紅書內容,敢反抗就用皮帶抽一頓。
秦淮茹抱著一歲多的女兒探望傻爸,看著女兒,三十出頭的傻柱流下淚水,有媳婦有女兒,他再也鬧不起來。
66年,傻柱因為上環一事愁腸滿腹,日日酗酒買醉,夫妻漸漸離心。
秦淮茹為了日後生計,終究放下為賈家守孕的心思,去醫院取了環,很快就懷上傻柱的孩子。
67年,何露降生,賈張氏和秦淮茹鬆了一口氣,幸好是個女兒。
居然不是兒子?常威還特地在百日那天看了下何露,何曉哪裡去了?
難道只有婁曉娥命中帶子,秦淮茹只會給傻柱生女兒,奇哉怪哉。
幾個學生小分隊輪番教育棒梗,十幾個人圍成一圈,整齊劃一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棒梗罵:“殺人犯的兒子,老封建的孫子。”
棒梗要保持低頭認罪的姿態,大家罵他一句,他必須回答:“我有罪,我該死。”(這段是我親戚親身經歷的。)
最開始棒梗不服氣,一頓皮帶讓他老老實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一週批判三小時,中午回家吃完午飯,下午繼續批判,還要拉到街上當反面典型。
棒梗整個人被搞得要崩潰,主要到街道辦申請插隊下鄉,他怕熬不過這個漫長的夏天。
常威看他選的滇省,便宜這小子了,漂亮的白族姑娘,傳奇的打歌,洱海的雲,大理的風吹稻田,滇池的海鷗,金雞碧馬坊的過橋米線和汽鍋雞,臘排骨火鍋,菌子火鍋,松茸雞湯
哦,這時候還沒開發旅遊呢,那就種梯田去吧,跟王小波一樣,在彩雲之南的大自然美景裡,昇華自己。
棒梗下鄉的這天,四九城六十多個工廠,組成三萬多人的工人紅色思想宣傳隊,開進當時派性鬥爭激烈的清華大學,整頓秩序,制止械鬥。
8月25日,高層聯合發出關於派工宣隊進學校的通知,要求在w員會領導下,以優秀的產業工人為主體,配合人民解放軍戰士,組成紅色思想宣傳隊,分期分批進入各學校。
肉聯廠、軋鋼廠聯合工宣隊進入圓明園職業技術學院,按照常書記指示,整頓秩序,制止械鬥。
專家學者教授統一參加學習,不得破壞校園環境,批評和學習要在廣場和倉庫。
這些歷史的傳承,是日後批判的證據,誰敢破壞,就是想為學術權威翻案,是潛伏內部的資產階級敵人。
勞動分配掃院子擦玻璃給花草澆水,不許登高和幹危險工作,妄圖摔死摔傷逃避勞動。
對提議清掃廁所的後勤人員進行批鬥,沼氣爆炸非常危險,讓這些知識分子接觸沼氣環境是什麼居心,萬一給x將們造成傷害怎麼辦?
保護紅色小旗手,保護工宣隊的安全,保證學習正常進行。
身體上消滅這些學者,就是變相保護他們,讓他們沒能幡然醒悟自己錯誤的認知,要從思想上改造他們,不許虐待,改造一個人的思想,比消滅一個人的身體更有難度,要迎難而上。
讓他們重新寫自己的著作,必須突出紅,適當減少勞動,讓他們埋頭苦讀紅書,寫出紅心,獻出紅心。
精神懲罰比肉體懲罰更具有先進性,殺人誅心才是最高階的改造。
常威的改造方法在海淀區和東城區被廣泛採用,讓知識分子寫紅色感想,讓藝術家搞紅色創作,在他們擅長的領域改造他們的思想。
身體改造只是最粗淺的懲罰方式,在他們引以為傲的著作裡,留下他們被紅色改造的印記。
岳父拎著酒找到常威,翁婿二人坐在院子裡對飲。
陳教授對著月亮,儀態風流,用筷子敲著碗碟:
草木猶須老,人生得無愁。
一飲解百結,再飲破百憂。
白髮欺貧賤,不入醉人頭。
我願東海水,盡向杯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