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了一般。
看著躲在床角瑟瑟發抖的大嫂,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的大哥,蓋老二剛要詢問,想起陳五爺臨別贈言。
其他的怎麼還不歸還?人心不足蛇吞象,容易撐死。
用花爺的錢買古董,中飽私囊也就罷了,花爺不計較,怎麼還扣物件,被人上門討還。
緩緩坐在蓋老大身邊,掏出花爺辦公室給他的煙,點燃一根塞到蓋老大嘴裡。
“哥,當初你錯過一次,這次怎麼還犯混?五爺的指頭,鴿子市吳老大,南城黑市的謝禿子,這麼多活生生的例子。”
“你貪功冒進被人廢了手,花爺幫你報仇,還給了崗位,以前你剋扣的錢一筆勾銷,你怎麼還變本加厲?以恩人自居。整個地下黑市誰配當花爺的恩人,還要花爺把你當祖宗供著?”
“你糊塗啊。你做事不講究!人家這次跟你清算,要不還有最後一絲恩情,你跟嫂子就消失了。”
蓋老大後怕起來,殘廢的手停不下來地顫抖,越抖越厲害,握著手腕朝桌子砸去。
蓋老二抱住蓋老大,“哥,哥,不怕,過去了,花爺言出必行,我現在頂替你的位置幫他做事,他不會再為難你了,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怨他。”
“但是人家給了你我兄弟機會,你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弟弟接過牌繼續幫你打好,你這麼多存款,足夠一家過的好好地,你怎麼還那麼貪心啊。”
說到這裡,蓋老二抽著蓋老大的耳光,當初蓋老大在機務段就是貪心犯了錯被開除。
回到四九城好不容易跟了花爺,有一口飯吃,小碗換大碗,大碗換銀碗,銀碗還不滿足,要換金碗。
花爺直接把碗踩癟,金疙瘩留給蓋老大,碗是永遠端不成了。
下班時候,寧一子在茶莊等著常威。
在茶室,寧一子誠懇道歉,蓋老大以前跟著他的,雖然後來跟著花爺單獨成派系,但是也有他監管不嚴的錯。
“寧一子。”常威喊完名字,身體靠在隱囊抱枕上。
寧一子跪坐在茶室裡,等待常威的問話。
“你最早跟著吳老大,也是那夥人裡第一個跟著我的,別看霍啟發和陳五常比你早,其實你才是實打實第一個跟著我的人,你想做孤臣?誰教你的?達叔還是週會計?”
“跟著花爺吃飯,只認花爺一個老大就足夠了,其他人不重要。”
常威用手指輪換敲著桌子,緩緩道:“你們跟著我是福氣,也限制你們的未來。”
寧一子抬頭疑惑看著常威,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常威用手敲了敲腦袋,“我比你們懂市場,更懂形勢,學會在這個社會生存的方式,且能活得更好。不僅頭腦清晰,身手功夫能超過我的,四九城也找不出一掌之數。”
“徐驍太老,陳芝豹太強壯,所以徐鳳年攏不住陳芝豹。我不一樣,我比你們年輕,比你們加一起都強大,比你們聰明,比你們站在更高的角度來看這個時代。”
“我常威,唯有一拳,可搬山,倒海,降妖,鎮魔......”
常威咳嗽了一聲,串臺了。
“三尺青峰劍,可折天下兵。提劍走人間,百鬼夜遁行,天不生我常威,逝者如斯夫!”
果然沒有烽火的詞逼格高,穿越過來也沒那麼大氣魄。
寧一子明白,常威又發癔症了,每次演戲演得都很投入,不過這個徐驍、陳芝豹和徐鳳年都是誰啊?
這年月沒有人唱戲了吧,等有空問問乾爹達叔,知不知道這三個人是哪部戲裡的人物。
“花爺,您的意思我懂了,我保證做您手裡的槍,您瞄誰我打誰。”
“你明白個屁,這麼宏大的世界,你就是坐井觀天的蛤蟆,我比你強,也不過是跳出井口,一隻看到宇宙的浮游。”
“對了,最近鴿子市和黑市,你跟週會計商量著調整一下,把區域打亂,不能讓某一批人長期駐紮在一個地方,貪腐就是這麼出現的,要是有手腳不乾淨超過紅線的,就拿去種樹吧。”
寧一子答應下來,他明白,此刻他就是花爺手裡的刀,藉著蓋老大的事展開清理,每年都要清理一批,一茬一茬要錢不要命的人。
“花爺,丁家人要不要動手。”
“幾封舉報信,不痛不癢的,劉黑子現在跟著你,劉光天讓劉黑子出馬,劉黑子天生剋制劉家的,讓劉黑子來辦多有趣,本家弄本家,嘿嘿。”
“還有,閻埠貴在監獄裡服刑改造不積極,你幫他進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