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慵懶的伏在狄榮華的懷裡,嫵媚動人的雙眼閃耀著紅袖雙舞般的燭光,嘴角帶著一絲甜蜜的笑。
“對於太后,你將打算怎麼處置?”蘇雪兒問。
“她麼?”想到皇太后,若是尋常百姓家,她便是自己的婆婆,天下間,最難處的便是婆婆媳婦那些事兒,而正是這些事兒惹盡無數紛爭。
狄榮華心中還是恨的,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婆婆的殷殷說教,其實本是好意,可在她耳中聽來反而成了刻意的針對,更何況先皇一句“你長的可真是驚嚇”響徹朝堂,一時淪為私下裡的笑柄。
她如何不恨,又本來就不是個胸懷寬廣的女人,天天面對著如花美貌的婆婆,她狹小的心就只有自卑和煎熬。
“我要她不得好死!”狄榮華像是咬著牙,這次處心積慮的要剷除華黨,作為華家的女兒,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蘇雪兒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本來想說,皇太后對皇后你從來都是本著善意,這些她倒是旁觀者清,可想想還是沒說。
這件事的結局原本也非她所能左右,對於皇太后的處置,不難想象,明日朝堂上定然是有著一番激烈的爭論。
也不知皇上又會怎麼說。蘇雪兒暗想。想到皇上,她內心深處沒來由的就覺得很詭異。
皇上痴迷於木匠活兒,不思朝政,這才任由華太傅全權代理朝廷政務,這到底是出於信任還是放縱?可皇后一旦將絞盡心思弄出來的所謂謀反證據展示在皇上面前時,皇上面不改色,大筆一揮,便將剷除華太傅的詔令給了皇后:此事皇后可全權處理,朕就不過問了。
然後,皇上一頭扎進了偏殿,任是宮城裡殺聲震天都沒有出來。
“到底是真的痴玩,還是……”蘇雪兒畢竟不敢肯定,卻多了一份隱憂。
這華太傅據說除了皇太后這個女兒之外,便再無子嗣,若說華太傅真的謀反,無非就是為了那九五之尊的皇帝寶座,可千秋大業,若無子嗣傳承,卻承擔萬般風險謀取來又有何意義?
這謀反的理由到底夠不夠充分,連蘇雪兒自己都不敢肯定,更遑論眾臣百官。
蘇雪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想到這些,或許是自己過於多想了吧,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要使得黑的變成白的,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行了。
無疑狄榮華目前的力量還達不到這一點,要想光明正大的躋身朝堂,不再像去年華太傅指著她的鼻子罵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就必須需要更加徹底的手段。
只是這更加徹底的手段又該如何?
蘇雪兒沉思著,坐起身來正對著狄榮華說:“阿黑,對於後續,我們的力量只怕還不足以壓制歧王等人,可得有個萬全之策。”
狄榮華凝視著蘇雪兒,不覺笑了笑。她起身去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蘇雪兒一杯。
她此時一絲不掛,雖然臉面粗糙而黑,但不得不說她的身段卻是極妙,山高水低,恰到好處,膚色也白玉般霞光,惹人撫摸。
蘇雪兒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她身上劃過,狄榮華也沒有在意。
“這是西域不久前進貢來的葡萄酒,淺汄甘芳,味道很是不錯。”狄榮華說。
“淺汄甘芳?”蘇雪兒可沒聽過這樣一個說法,不覺啞然失笑。
狄榮華並沒有解釋,而是微微舉杯。淺泯的喝了一口,哪種澤味淺淛而止,便是甘芳回味,果然是美妙。
蘇雪兒讚歎:“難怪這葡萄酒近年來能得到眾人的認可,據說是一杯可抵萬金。”
“是啊!酒的確是好酒。”狄榮華站在窗前,望著明月,皎潔的月光對映在她赤裸的身上,象酒暈一樣醉人。
“其實,我早就計劃好了,這就跟爬山一樣,要想站在最高處,就只得一步一步來,遇到阻擋的石頭,我們就敲碎它。”
醜皇后轉過身,背靠著窗子,說:“華太傅是第一個大石頭,又臭又硬,所以就用重錘。至於第二個大石頭,他的火氣太重,就不能用大錘,否則會像火焰般爆開。”
蘇雪兒當然知道這第二個大石頭是誰,指的正是擁兵自重的歧王李八荒。
歧王少時深得先皇喜愛,認為其有威震八荒的魄力,因此賜封歧州王,鎮東將軍,是王室中為數不多的實力領軍王爺。
不過正如醜皇后所說的,歧王秉性傳統而暴躁,且擁有實權,又羈傲難訓,要想收服此人幾乎不大可能。
歧王曾上書要求回龍城任職,這麼一尊很難撼動的大佛自然為人不喜,華太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