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就是為了等待她回來,這期間,你必須要生活。”錢對於他來說,像是可有可無。
他活得默默無聞,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可為了救妙齡,他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沒有經過妙齡的同意,他還是蒙著臉。如果以這樣的裝扮回到龍城,在昨天之前無疑是沒辦法進城的,除非他解開臉上的黑色面紗。但他預設了,只要妙齡一天不允許她解開蒙面,他就一天不摘下。
夜空中幾點星辰灑落,靠在西邊有顆最亮的星,透出一絲幽藍的光芒。
夜晚的天地間漆黑一團,微弱的星光下幾乎很難看見,溫如言駕著牛車,沿著去往龍城的官道緩緩而行。他走得頗為緩慢,前方那顆最亮的星星彷彿也在跟隨著他一起移動。
他莫名的忽然想起以前從絕嶺下來的路上,有一天曾聽見一個女人唱的一首哀傷的歌。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歌,只記得其中幾句…我站在夜晚的高崗上,呼喚著遠方的情郎,我的郎啊你在何方,自從你離開了家鄉,孤單的大雁也在彷徨,寂寞明月承載著我的哀傷,我思念著我的郎,我的郎啊你在何方,別再讓我綿綿日悠長…
聲音是那麼哀怨,感情是那麼悽傷,溫如言聽著聽著,原本空白的內心居然漸漸起了變化,一望無垠潔白無瑕的世界,原來也有花開花落,也有悲歡離合。
或許這就是人間,他幽幽地想,難怪那個人對他說,你在你的內心世界裡,就像一塊一塵不染的布,但隨著時間不斷的融入,哪怕看起來平平淡淡的柴米油鹽,也會讓你感悟到人間煙火,到時候,你就跟我們人類一樣了。
“我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否則我為什麼會擔心她,而又在很多時候會想起她?”溫如言想著嘆了口氣,似乎分不清楚前一個她和後一個她到底是誰,抑或又是一個人。
他又抬頭望了一眼天邊的那顆最亮的星,只見那顆星突然在閃爍著一點藍芒之後,原本很亮的光芒就變得暗淡了下來。
這是什麼狀況,他想。
牛車隨著他懵懂的心態搖曳前行,而在大道更往前面不遠的一口水塘邊,原本宛如墨鏡的水面忽然起了一道光圈,然後嘩啦一聲,一條比碗口還要粗大的巨蟒破水而出。
巨蟒騰出水面,在岸邊扭曲著變成了一個青衣男人,他陰冷的面目顯得有些猙獰。
青衣男人轉身抬頭往左側方向望去,卻見很遠的一棵大樹上站立著一個人。黑暗中雖然看起來有些模糊,但青衣人似乎早已知道對方是誰。這人卻正是紫衣衛副統領夜瀾。
他擺正了身姿,恭敬地朝著夜瀾行禮,道:“大王,我來了!”
“老九。來了就好!”夜瀾睥睨著他,聲音顯得無比深沉,“大家都還好吧?”也不等對方回答,又問:“除了你之外,修行突破了的有幾個?”
“就……就只有兩個……”老九顯得有些忐忑和羞愧,羞愧是因為他們的大王早在幾百年前就已修行成人,若不是因為那一年遇到一個女人而破了清修,他幾乎認為大王定然會化蟒飛昇為龍。
而他老九和其餘的蛇族成員,雖然不遺餘力的苦苦修行,但能突破的似乎除了老二老七之外再無其他。他老九也不過是最近才突破可以幻化成人,比起大王甚至老二老七,還是差了很多。但他心裡實則是驕傲的。
起碼他也算是個中翹楚的其中之一不是?這不,這才幻化成人,大王就將他從遠荒深林的蛇族群裡召喚來到了這繁華世界。
他想著就覺得無比興奮,因為他聽老七說人類是最美味的,他早就嚮往的地方啊!
“都是一群廢物!”夜瀾低沉的罵了一聲,不過又自我釋然,“但這也怪不了你們,本來這天道所利用資源已漸匱乏,各個又資質不同,領悟不同,要想像遠古時代那樣肯勤心修煉就能成人已是不可能了。”
老九極為贊同大王的話,說道:“大王所言極是,別說其他種族能有修行突破者就已寥寥無幾,單說那狐族,除了一千年前成形的那幾個老傢伙之外,在年輕一代中也是少之又少。”
“你倒會找藉口。”夜瀾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想著他能修煉幻化成人已屬不易,也算是佼佼者,便也沒真的發怒,只是語氣極為無奈,“不過對於我們修行的妖族來說,似乎的確是到了瓶頸期,這不是個好兆頭。自神族飛昇之後,人類真龍誕生,這世界就變了,人類越發繁榮,我們妖族要想出頭也就越發艱難了!”
“大王,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妖族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老九憂心忡忡。
夜瀾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