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苦。
一個什麼樣的少年,遇到過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讓他有著這樣悲世的心情?
趙疏桐嘆了口氣,望著遠方的黑夜。
遠方的黑夜,不會有邂逅浪漫的詩人,更不會有婉約流連的情人,有的只是更多的無奈和寂寞。
她輕輕嘆息:“好多事,你並不知道,所以你不瞭解我,也不能瞭解我。”
艾笑重新抬起頭來,漆黑的凝眸在火光中充滿了灼熱。
趙疏桐別過頭去,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
女人的眼光和男人不同,她不想被他識破身份。
艾笑輕輕“咳”了聲,問她:“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說給我知道嗎?也許我能幫你!”
他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和他們不同,終究不同。”
他們當然指的是大雄寶殿,菩薩保佑四個人。
大雄寶殿,菩薩保佑,多好的名字啊!
尖頭阿三當初給他們取這些名字的時候,原本是抱著心裡的僥倖和釋懷求個吉利。
也許根本沒有想到,最後他取的名字,卻全被他一股腦兒的出賣了。
趙疏桐心生悲涼,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問艾笑:“你能告訴我,阿三是怎樣出賣我們的嗎?”
四周忽然一片靜寂,她的四個同伴都同時停止了哀嚎,都一齊轉過頭來望著艾笑,眼神中滿是悲憤。
被出賣的感覺,比把他們變成豬再殺了他們還要痛苦難受。
捕快們又甩起鐵尺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你媽的,磨磨蹭蹭什麼,還不給老爺快走?”
他們罵起人來,打起人來,天生有種優越的權欲感,就好像從來是高人一等。
佛說眾生平等,這世界上又哪有平等呢?
艾笑瞟了前面的人一眼,聲音很沉重:“你們其實不知道吧,阿三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半個月前,阿三忽然消失了。趙疏桐垂著頭,沒有吱聲,但在心底著實狠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他被抓住了,他或許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他們的。
因為只有他們的存在,他精明的頭腦才能更有效的發揮出巨大的財富,不過一旦他的財富在受到威脅的時候,自然也就是他拋棄他們的時刻。
世間的利益關係,不外乎如此。
艾笑點點頭,聲音也愈發尖銳了些:“他為了活命,不惜拿出他大部分盜墓得來的金錢來收買我們的上司知府錢大人,可惜我們錢大人清正廉明,又豈能為他所收買?”
他說得鏗鏘。
趙疏桐不肖一顧的哼了一聲。
艾笑也不以為意,繼續說:“不過為了讓他供出團伙,我們假裝被他蠱惑,答應他只要他能幫助我們抓到其他的盜墓賊,我們可以減免他的罪行!”
趙疏桐靜靜的聽著,仍然沒有說話。
艾笑望了她一眼:“於是他就說你是另一個團伙的老大,他為了將功折罪,願意幫助我們抓到你和你的成員!”
趙疏桐自嘲的笑了笑。一場可笑的主導,就變成了他眼中的老大。
大雄在前頭聽到了,激動得揮舞著鎖在手上的鐵鏈,叮叮噹噹的鐵鏈聲和他的叫嚷聲混成一片:“放你的騷狗屁,胡說,真是胡說!”
雖然明明知道這是痛人的事實,但從別人嘴裡聽來,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菩薩保佑也破口大罵了起來。
艾笑也不理會他們,又接著往下說:“所以阿三選了這個墓,讓我先躲在裡面,然後再騙你們來盜墓,這樣便可一舉將你們抓個正著。”
他又笑了笑,笑得狡黠:“當然,為了看看你們這些盜墓的人有多大膽量,所以我只好故意來扮一把殭屍了。”
菩薩氣的頭冒青筋,鼻涕長流,大罵不已:“我艹你個狗兒的,你他媽的瘋子!”
一把鐵尺立時甩了過去,喝道:“小子,找死啊?連我們的捕頭都敢罵?”
菩薩一邊哭一邊叫:“我狗ri的,我愛罵,我都要被砍頭了,都要死了,我就要罵……”
艾笑朝他撇了一口冷笑,說:“真是死不悔改。”
他又望著趙疏桐的臉,聲音也輕柔了些:“不過我的確佩服你的勇氣,就算你認出了我不是殭屍,但第一眼無論是誰要是看到棺材裡的‘死屍’突然坐了起來,那不被嚇死才怪。”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興奮,但趙疏桐只會覺得反感,說話的語氣都鄹冷了起來:“你覺得你們很成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