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就不會死,要他命就要他病,只有一個人病了,自然才會有機可乘。
狄榮華是巴不得江都王胡作非為,越是這樣就越是招人妒恨。
這不,歧王剛送走周任安,便氣得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怒喝:“江都王那個老王八欺我太甚!”
周任安來拜訪的時候,垂眉低目的一副好人模樣,不停地哀聲嘆氣,又將歧王天上地下的狠誇了一頓,言道王爺乃人中之龍,英俊神武,實為人人敬仰……
歧王面呈傲色,心說本應如此,口中卻謙虛的說:“周大人真是過獎了。”
周任安一副敬仰之色,結果話鋒一轉:“本來此次剷除華黨,王爺當居首功,本應以首輔之尊也不為過,只有這樣才不負先皇厚愛。可一幫老傢伙倚老賣老……唉!這說起來滿眼都是淚,下官人微言輕,又說不上話,深為王爺感到憋屈啊!”
周任安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聽得歧王臉色鐵青,呼吸都粗重起來。周任安謹記醜皇后的教導,時不時的找機會在歧王的狹小的胸腔裡添幾把小火,此時眼見目的達到,趕緊溜之大吉,遠遠的還聽得見“砰”的一聲。
周任安暗暗惋惜,又糟蹋了一隻上等青花瓷,好可惜的樣子啊!
門外碰著歧王府中舍人洪敬,周任安搖頭嘆息:“洪大人勸勉勸勉王爺,一切當來日方長呢!”
出了歧王府,周任安愜意而行,途經最香樓,瞧著時候還早,忍不住想起要去小酌幾杯。剛好遇著禁衛中統將秉坤帶著禁衛軍踏馬急行。
這秉坤原是禁衛郎將,因為剷除華黨有功,升任中郎統將。他見到周任安便勒停了馬打個招呼:“周大人可好悠閒哦!”
周任安知道這秉坤深得狄榮華信任,拱手笑了笑:“哪裡哪裡,中郎統將這是急著去哪兒呢!”
秉坤說:“這不是靖王爺要回京了,皇后娘娘命下官前去接應。”
周任安辭別秉坤後,也不去酒樓了,便直接去江都王府拜見,然後打算去拜訪一下靖王。這靖王如今是靖王,誰保得住未來還是靖王,只怕狄榮華所謀者,便全在他身上。
這一點周任安是看的透徹。
來到江都王府,周任安望著高大湟赫的府邸,極為讚歎和羨慕,也不知自己有沒有福氣住上這等豪庭府邸,不過想著如今攀著狄榮華,如果一旦事成,靖王爺將來登基帝位,總會有自己的功勞吧!
周任安遞上拜帖,很快便被王府管家引進府內。
江都王一張老臉顯得極為友善,大笑:“哈哈,剛聽到屋外喜鵲叫,便知有貴客臨門,這不周大人就來了!”
周任安差點被江都王的好客給感動得摔了一跤,這江都王以德服人可不是吹的啊,要不是想到自己是來坑人家的,周任安忍不住要流下善良的淚來。
二人分主賓坐了,又互相客氣一番,你來我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茶也冷了。
江都王令下人換了,又重新滿上。
周任安說:“素聞老王爺以德服人,果然名不虛傳啊!如今老王爺不辭勞苦,必恭親政,以首輔輔國,實乃國之幸,我王之幸!
江都王說:“周大人這是過獎過獎了啊!”
周任安忽地一嘆:“只是可惜有些人仗著親王之尊,權勢妄為,對王爺很是成見呢!”
江都王臉色有些黑了,望著周任安等他說下去。
周任安被江都王逼視著有些心虛,乾咳兩聲,掩飾不住窘態。
“其實周大人不必多慮,但說無妨。不過周大人就算不說,本王也知道是誰。”江都王說。
“哦!老王爺原來早已知道。是啊,仗著年輕氣盛,又掌握兵權,對誰都不服氣,如此怎堪大任。而且曾私下揚言,說道老王爺德不副名,要老王爺繼續回去養老呢!”周任安裝著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卻瞥向江都王。
江都王咬牙切齒說:“狂妄小兒而已。”
周任安搖了搖頭:“老王爺,狂妄是真,但未必是小兒之言。切不可輕見!”
“如何說,周大人不妨直言。”
“老王爺,您是德高望重的王爺,深為下官敬佩,亦為朝中諸多大人所敬。”
江都王端起茶杯,嘿嘿的笑了笑,臉上已現得色。
自古以來,武以唯快不破,文以馬屁不穿,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周任安只覺得心頭都有些虛汗,說:“老王爺,那歧王仗著手中兵權,對你懷有怨氣,很多大臣都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