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瞭如意賭坊。
所以這樣想的人都錯了。
妙雲也覺得自己錯了。
她本來也認為是應該趁著如意賭坊大亂的時候逃出去,可小幸姑卻忽然拉住她,輕輕說了一句話。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句話從來都是真理,她是聽她娘說的。
事實證明,小幸姑的確是做對了。
這讓妙雲深刻的意識到,小幸姑是真的聰明,遠比自己聰明多了。
她想起在靠山村看到小幸姑的情景,她就那麼弱弱的依偎在母親身邊,一副孤苦伶仃的樣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居然有著如此睿智?
不過,妙雲還有一點不明白,那個錦衣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她現在當然也看出來了,那錦衣少年顯然並不是什麼楊百萬的兒子。或許連楊百萬這個人都沒有。
所以小幸姑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來。
她本來想問的,可還沒開口,小幸姑便朝她輕輕“噓”了一聲。
妙雲立時不敢說話了。
小幸姑湊近她的耳朵,道:“現在我們不能說話,也不能出去。”
妙雲小聲道:“你認為他們會守在外面?”
小幸姑點了點頭。
不光笨人會守株待兔,往往聰明人也會。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屋頂上,錦衣少年像一根柱子一樣傲然而立。
他極為自負,一雙沉著冷峻的眼睛在黑暗中像鷹隼一樣發光,只要是活動的獵物,哪怕只是一些微的動靜,都逃不開他的手掌。
因為他的手裡,此時正緊緊抓著一隻長弓。
只要獵物出現,他便會毫不猶豫的一箭射出。
當然,獵物沒有出現,箭也沒有射出。
哪怕是如此自負如他,終於也有動搖的時候。
身後不遠的一名黑衣人道:“堂主,他們會不會早已逃了?”
錦衣少年還沒說話,遠處的黑夜中,忽然傳來像是一陣陣的叫罵和打鬧聲,錦衣少年有些生氣,對身後黑衣人冷冷道:“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在打架,去看看怎麼回事?”
黑衣人飛奔而去,錦衣少年仍然沒有動,很快黑衣人回來稟報:“報告堂主,好像是兩夥人,似乎是為了一本什麼“葬經”吵鬧起來。”
葬經?
錦衣少年似乎來了興趣:“這兩年據說就為這本葬經鬧得沸沸揚揚,說是中間藏著開啟秦始皇陵的金鑰,也不知真假,走,看看去。”
遠遠的又聽錦衣少年又道:“傳令下去,天亮之前,務必守住所有城門口,小尼姑手裡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他們說話的聲息並不大,但四周靜謐曠野,躲在下面兩道牆夾縫中的兩個人剛好聽得見,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二人像受驚的小鵪鶉一樣,幾乎都感覺得到對方的顫抖。
直到可以感覺出屋頂上的人真正的走了,她們才微微鬆了口氣。
天快亮的時候,妙雲和小幸姑才偷偷摸摸翻出如意賭坊的圍牆,跳入了後面的一條窄巷子。
沿著小巷子一直往前走,便是一條東西走向的街道。
此時晨曦初露,街道上靜謐曠野,只有遠處的一條正街偶爾有早起的行人路過。
兩個人此時又困又餓,可只能生生忍受下來。
小幸姑道:“看來我們必須得改頭換面,不然肯定出不了城。”
妙雲道:“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他是來抓我的。”他當然指的是錦衣少年。
小幸姑並沒有否認:“他一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妙雲驚訝道:“你認得他?”
小幸姑道:“我不認得,但我見過他。他去過我們村子,也去過我們家酒樓喝酒。”
喝酒的人當然就更喜歡說話。
小幸姑道:“他一個人喝著酒,就一邊跟我娘打聽有沒有看到有小尼姑來過。所以他一到如意賭坊,我就認出來了。”
妙雲道:“難怪,可是你又為什麼會去如意賭坊?”
小幸姑輕輕一笑,道:“我去如意賭坊本來就是去贏錢的。很小的時候,我跟娘一路顛簸流離,過得很辛苦,餓了沒飯吃,病了沒錢看。我只有天天去乞討……”
她說著說著,眼淚不覺就流了下來。
妙雲有些慌了,道:“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