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人吧,這個你總該知道她在哪兒吧?”
楊赫一怔,說:“這個我真不知道,只是覺得跟一個人很像。”
方澤爾點了點頭,神情也嚴肅了些:“她在哪裡?”
楊赫有點抓狂了,怎麼又問的是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他很快一喜,既然那小子是尖頭阿三的手下,帶他去找阿三不就得了。
坐在馬車上,楊赫有些過意不去的心想,阿三啊阿三,有什麼問題你也不要怪我,實在是你手下那小子太詭異了。
而更詭異的是,他到現在還想不通,明明龍城的城門都有禁軍把守,可方澤爾帶著他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的時候,禁軍們居然都像是沒看到兩個大活人一樣。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城樓上,望著黑得跟深淵似的城下,方澤爾二話不說,就將毫無防備的楊赫推了下去。
楊赫拼命的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暈了過去。
方澤爾站在城樓上,一張方方正正的臉忽然變成了紫衣衛副統領夜瀾的臉,原來這正是夜瀾的另一個身份。
曾經夜瀾下山的時候,就是以這個刺客的身份嚇壞了很多人,因為江湖上再也沒有一個刺客跟這個傢伙一樣殺人剁手指,而且被殺的人和請他殺人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活口。
有人說,這是請他殺人的代價,請他殺一人,必須償一命。所以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有人請他殺人了。
這樣的刺客也的確沒人敢用,夜瀾轉身朝著身後望去,整個龐大無邊的龍城已沉睡在黑暗之中。
夜瀾輕輕說:“該下的棋我都下了,就看歧王有多大的狠勁,狄榮華有多大的決心。”
“龍城,再見!”然後,他朝著城下的黑暗深淵跳了下去。
楊赫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金蛇刺客方澤爾面帶笑容的坐在自己對面。
這情形有點跟太白酒樓裡相似,但此刻卻是坐在馬車上。
馬車緩緩地行走,帶著一種舒適的節奏。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楊赫擦著額頭的冷汗說。
夜瀾笑了:“不,剛才不是嚇你,你是真的死了。”
楊赫滕的就跳了起來,果然發現自己原本肥滾的身體忽然像紙一樣輕。然後他用手去掐自己的大腿,卻什麼也沒掐到。
他憤恨的望著夜瀾,咬牙切齒:“你殺了我,你休想找到畫中的那個人了。”
夜瀾無所謂的笑了:“你如果這樣想,那就真錯了。這天下除了那個人,還真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
楊赫問:“哪個人?”
夜瀾說:“畫中人。”
楊赫又糊塗了。
夜瀾說:“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裡嗎?”
楊赫就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可他又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
“這難道不是馬車裡?”
“不是,是在你記憶裡。”
夜瀾說得很淺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楊赫驚呆了。
他半天沒有回過神,幾乎還是不相信:“你是說……現在……我們是在我的記憶裡?”
如果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楊赫幾乎覺得這就一個天方夜譚的荒唐夢。
他覺得自己大半生都在盜墓,碰到過鬼,碰到過粽子,可就沒碰到過這樣詭異的事。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真是令人談之色變的金蛇刺客?”
他緊緊的盯著夜瀾,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夜瀾說:“我現在就在你的記憶中,透過你的記憶存留,我就可以找到尖頭阿三。”
楊赫拼命的搖頭,歇斯底里一樣喊:“我不相信,你肯定是亂說的,你怎麼可能在我的記憶裡?”
夜瀾沒有解釋,他起身掀開車廂門簾走了出去,巍峨龐大的龍城在夜黑中像一隻巨獸,夜瀾縱身一躍上了城樓。
然後在太白酒樓,在靖王府,在靖王府密室,在被滾刀堂押著前來龍城的路上。
每一個人,每一張臉,每一件事,都是楊赫不久前看到過的,接觸過的,全在他面前像時間倒退了回去。
楊赫徹底呆了,瞪大眼睛望著夜瀾,好久之後才發瘋一樣嘶叫:“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夜瀾終於一聲大笑,他很久沒有這樣敞開懷的笑了。
夜瀾一步一步的朝著黑暗中走去,明明在黑暗中,本應該什麼也看不到的,但很多人忽然就冒出來了。
一座古墓裡,楊赫剛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