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覺得頭更痛,便爬起身又掀開車窗簾子往外望去,頓時不少涼涼的雨點飄灑進來。
大雨中的廝殺還在進行,偶爾傳來一聲慘叫,肯定是某個倒黴的官兵被砍傷。又一個聲音大吼道:“嚴廣河,老子好不容易趕上來,就算死也要救你出去。”
那大漢說著話,避過身後兩個官兵刺過來的長槍,反手抓住槍桿,“嗨”的一聲大吼,竟將對方提起來扔了出去。
他身前三個官兵見機揮刀便砍,那人側身躲過,但還是慢了一些,腰身上又添了一道刀痕,鮮血剛一冒出來就被雨水沖刷乾淨。他大怒之下,手中一根鐵扁擔橫掃而出,頓時將那官兵砸死,餘下官兵嚇得紛紛後退。
那大漢趁機便往囚車衝去,一邊叫道:“嚴廣河,你他媽的給我撐著別死了,否則老子豈不是白忙活了?”
囚車旁邊一名校尉見狀大喊:“快攔住他,攔住他?”七八名官兵見狀上來攔截,叮叮噹噹又是一陣惡鬥,囚車裡那人艱難的抬起頭來,想要喊話,可實在沒有力氣,連聲音也發不出來,腦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旁邊囚車裡都是年老的男女,是嚴廣河的父母,頓時叫道:“廣河……廣河……怎麼啦!”還有個年輕女子嘶聲哭了出來:“廣河,你快醒醒……”
那大漢目眥欲裂,吼道:“嚴廣河……嚴廣河,你他媽說句話……啊……”他一聲悶哼,身後一柄長槍從後身刺入。
妙齡也是驚撥出聲,她這才想起來這李雙奴和嚴廣河是誰了,這二人正是在來龍城的路上遇到的那醜男人何遠之的同夥。那日她鬼使神差之下,與他們一起準備義結金蘭,不想最後被紫衣衛都統南再得給打斷,可結拜儀式已近尾聲,無非是差了那一聲“大哥”“九妹”的稱呼而已。
當時妙齡排行第九,老十張家信最小,排名第十,不想被紫衣衛殺死。
由於當時情形緊急,最後他們都各自逃開,妙齡便也沒多想,最終將這結拜的事給逐漸淡忘了,如今不想在這裡遇到嚴廣河和李雙奴,而且還是這般慘烈的情形之下。她一時失態,不覺輕呼一聲。
溫如言道:“怎麼了?”
“沒……沒事!”妙齡有些緊張起來,心頭也亂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救他們,她委實矛盾之極。又往外望去,正看到那大漢李雙奴面目猙獰,口中鮮血直冒的怒視著圍在身旁的官兵,大笑道:“奶奶的嚴廣河,你死了老子豈不是白費力了嗎?你給老子說句話啊,!難不成真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妙齡聽著這句結義誓言,不覺腦袋“嗡”的一響,當日眾人拔草為香的情形又湧現眼前。是啊,既然結義了,便當同甘苦,共患難,此時又豈能見死不救?她終於咬了咬牙,拿了佩劍便掀開門簾走出車廂。
溫如言聽到動靜回頭一看,見她要下車,不覺嚇了一跳,道:“你要幹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取了旁邊備用的一把油傘開啟為妙齡遮雨。妙齡道:“我要去救他們。”溫如言以為自己錯了,瞪大眼睛望著妙齡,“你……是說去救他們?”
“嗯,我不能見死不救。”妙齡神色憂急,絲毫不像是說笑的樣子。溫如言這才知道她的說真的,急道:“那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萬一是窮終極惡之徒……”妙齡不等他說完,毅然道:“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結義大哥,你說我該不該救?”
溫如言一下子呆住,半天才回悟過來,但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望了望那邊身處險境的李雙奴,見妙齡鐵了心要去救人,只得說道:“好吧!你要救人我幫你救,但你不能去。”
“那謝謝了!”妙齡嘴角抿出一絲笑意,便縮身退回了車廂。溫如言苦笑道:“我答應了四長公主要保護好你的,自然要做到。”
天空中忽然一道驚雷炸裂,溫如言只覺頭皮你發麻,只得斂了使用法術的念頭,拔出長劍,衝向囚車。
妙齡這一刻心思還是翻滾不停,想起那醜人何遠之,不知如何竟然湧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可到底如何,她又說不上來。
又想著這李雙奴,不惜拼了命要救嚴廣河出去。哪怕明知不可為而為,只為昔日一個誓言,就這份忠義,也足以讓人敬佩。又一想到這二人身遭厄運,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致滿門俱滅,不免心頭慼慼。
就在她心思起伏的時候,卻聽溫如言在車廂外輕咳了一聲,妙齡驚詫的問道:“怎麼,這麼快搞定了?”掀開簾子,外面雨已經停了,溫如言正站在車廂前,雙手抱著一個人,卻正是那成了血人的李雙奴。
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