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裡面，並不如想象中的髒亂，陳言在短暫意外後就釋然，畢竟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聚集地，當然不可能讓髒汙遍地都是。

內部是一個巨大的豎井狀空間，直徑大概有三十米，從前應該是蓄水池，鐵質的階梯環形向下，井壁上如修建棧道般，搭建了很多居所，也後期開挖了很多洞窟，裡面傳出活人的動靜。

“這有多深？”

陳言問道。

“沒具體測量過，大概有三四十米左右。”

如果以層數來區分，唐芊下到三層後停住。

眼前同樣是一個洞窟，往裡大概八九米，有著三扇門。

“這是我家，請進。”

“還不錯嘛。”

陳言打眼一看，微微點頭，用木板隔離了石壁的陰寒，雖然有潮溼的氣味，但並沒有看見哪裡發黴，空間雖然狹小，但歸置整齊，姐妹倆的生活還算講究。

“我父親的房間還在，你要是想住下，可以住在那裡。”

唐芊說道。

“行。”

陳言雖然有心去四處逛逛，但身處末世，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突然想起一件事。

“黃宇桐呢？我似乎感知不到他了。”

“他失蹤了。”

唐芊表情微沉，“他不聽話，迫切的想要變強，回來後就獨自衝去某處空間存在問題的覆蓋區，雖然那裡已經被前人探索出了規則生路，但那也只是保證能夠儘快出來，若是在裡面久留，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是有些魯莽。”

陳言沒有動身去救的打算，空間這類特殊詛咒，詭異多變，極其難纏，一不注意自己都會栽進裡面。

“不過還能微弱感知到他的狀態，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造化了。”

“我勸說過。”

唐芊對這位也算生死之交的前隊長沒什麼惡感，但同樣，對方也不值得自己捨身去救。

“隊長，我們還是回去吧？出來挺久了。”

一旁，胡德水歸心似箭，如果不是出任務，真不想去外界亂竄，現在探索意外終止，讓他十分慶幸。

“嗯。”

鄭濤點頭，“還有些事情要彙報，對了小兄弟，你的情況要保密嗎？”

“最好不要提及。”

陳言微微搖頭。

“行。”

鄭濤是明白人，聚集地來了一個大高手，必然會引起轟動，對一個只想安寧的人來說，迫切展露實力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

目送三人離去，屋子裡安靜下來。

“大哥哥之前都在哪裡呀？”

唐小可脆生生問道。

“嗯……流浪。”

陳言笑道。

從口袋裡掏出幾枚糖果，“給你。”

“糖？”

唐小可歡呼，記憶中，對於糖的味道，已經無比模糊。

“你要嗎？”

“我……我不要，給小可吧。”

唐芊很渴望的搖了搖頭。

“拿著，多得是。”

陳言又掏出一大把塞給她，不過由於先前高空墜落，身體破碎，很多糖紙上都染上了血，但要說嚴重，可沒有這姐妹倆嚴重。

“你們要不要洗個澡？”

“啊？啊！”

唐小可太興奮，以至於都忘了自己被融合喪屍潑了全身的事，現在身上血淋淋，黏滋滋。

雖是末世，水還真不是問題，詛咒讓很多事物運轉維持了穩定，解決了倖存者們生存的基本需求。

在聚集地裡，有集體專門的浴室，位於-5層。

唐芊說了聲抱歉，就帶著換洗衣服和唐小可出門。

客廳中，陳言看著擺放在桌面上的音樂盒，如果可以，能將事情儘快解決是最好。

“不對，這六隻鬼的詛咒雖然分散於音樂盒的六個面，但瘦長鬼影的切割詛咒卻在其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開啟蓋子，音樂盒沉寂，六個面上，分別是瘦長鬼影、高挑的連衣裙女人、瘦小的老太太、拍著皮球的孩童、腐爛的屍體，還有一個不是人形，而是一條狗，但狗嘴張開，裡面似乎有一張人臉。

鎖連結觸瞬間，音樂盒顫動，裡面的惡鬼察覺到危險，詛咒爆發，但終究突不出咒器的束縛。

“規則就是必須搖動音樂盒，它們才能出來。”

陳言撤回鎖鏈，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