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的世界，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越是難以理解的，就越容易發生。

趙小明的話，讓眾人警醒，沒錯，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捋下去，一切都能說通。

幽心的狀態古怪，所以假借他們的手來處理居民區鬧鬼事件。

“那張通緝令上只有兩處清晰的地方，一個是鬼的眼睛，一個則是門牌號，2-14。”

趙小明回憶道。

可以說，這已經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得線索了，任何看不出來的人都活該去死。

“眼睛，難道鬼必須看著我們，才能殺人？”

胡麗說道。

“有可能，畢竟從我們開始逃跑，脫離它的視線後，就沒再受到襲擊。”

趙小明推測起生路。

雖然逃命的樣子很狼狽，但思維還算清晰。

起初以為，鬼不殺他們是為了催生恐懼，雖然這猜測很合理，但也有一種可能，對方或許根本就殺不死他們呢？

“問題在於怎麼驗證。”

“想驗證也很簡單啊！”

李思源轉動腦筋，說道：“我們只需要走出血泊，聽聽那磨刀聲就行了。”

“啊？”

胡麗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

“要不你出去？”

趙小明面無表情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

李思源皺著眉頭，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言論有什麼不對，一旁還有兩名戰鬥人員，突然其中一名慘叫起來！

“啊！”

咯吱一聲，雙腿被看不見的力量生生掰斷，李思源上前提起他的衣領，朝著血泊外拖去。

“你要幹什麼？”

趙小明呵斥道。

“當然是拿他做實驗啊？”

李思源拖著人來到血泊邊，隨手便丟了出去。

“啊！”

那名戰鬥人員頭盔下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掙扎著想要爬回來，但雙腿被折斷導致速度很慢。

“你再動一下，我就折斷你的左手，動兩下，就折斷你的右手。”

李思源冰冷的話語讓他渾身顫抖，立刻停下了爬行的動作，頭盔下慘白的臉緩緩抬起，有不理解，有疼痛，當然更多的還是恐懼。

“很難理解嗎？我們都是詭術師，總不能拿命去試吧？必要時候，普通人就是這麼用的。”

“可是……”

趙小明頓時語塞。

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被澆滅，這名看起來沒頭沒腦的詭術師，一直以來都沒起到什麼作用，以至於自己都忽略了對方的威脅性。

“他並不無腦，很懂得怎麼生存！”

像這種用普通人蹚路的行為，每個聚集地都是預設的，但僅限於高層知曉，畢竟不光彩，總不能告訴那些平民，自己信任的詭術師大人，隨時會拋棄他們吧？

趙小明此前就是很平凡的一個人，突然見識到這種殘酷的現實，難免無法接受。

“你看起來剛成為詭術師不久，一些潛規則並不知曉，沒關係，只要能活著，以後你就會習慣的。”

李思源說道。

看著趴倒在血泊外，因壓抑痛苦而呼吸粗重的戰鬥人員，他的眼中沒有冷漠也沒有憐憫，只像是在看一件很尋常的事。

“他說的沒錯，你以後習慣就好。”

胡麗冷不丁開口，也不知道是安慰趙小明，還是在安慰自己。

“有磨刀聲嗎？”

李思源問道。

那名戰鬥人員像是沒有聽見，只是埋著頭，但突然耳邊一聲暴喝：“說話！”

“啊？我……我……”

他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抬起頭，只看見那個折斷自己雙腿的男人蹲下身子，滿是戾氣的瞪著自己！

嗤……

嗤……

嗤……

磨刀聲來了。

很遠，又像是很近。

“聽……聽見了！我聽見了！”

他驚恐的大叫。

“很好！”

李思源站起身，臉上的戾氣陡然消失，反倒變得擔憂起來，“接下來我們就看他死沒死就行了！”

胡麗和趙小明沒有說話，也算是預設了這種事。

李思源只是略微出手，就將自己從團隊笑柄，變成了讓隊友再不敢輕視的人物。

嗤……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