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笑道。
這麼一罈子酒,少說也得一兩銀子。
姜芷妤才不慣著她的陰陽怪氣,直言道:“巷子裡住了十幾年,鄒嬸子又不是第一天識得我。”
鄒氏還是高興的,白得了一罈子酒,便是被懟上一兩句,她又皮肉不疼的。
自上回被這死丫頭坑走了二兩銀子,她日日都肉疼的很,這些時日很少出門,省得被她惹得氣兒不順。
姜芷妤也未與她多說什麼,拉著許清荷去了梁嬌嬌屋裡。
梁嬌嬌對姜芷妤與她阿孃吵嘴早就見怪不怪了。先前她與姜芷妤不也見面就掐嘛,只是如今知道姜芷妤好喜歡她,她也就很少與她吵嘴了。
最緊要的是,鄒紅更討厭,每日與她吵都吵不完的。
幾人在屋子裡嘰嘰咕咕一陣兒,外面梁小司和梁武前後腳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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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開飯,她們幾個小姑娘才從屋子裡出來。
鄒紅瞥見,眼風一斜,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啊,還真是大小姐架子。”
鄒氏眉頭一皺,喊:“紅紅。”
梁嬌嬌也不想今兒跟鄒紅吵嘴,哥哥好不容易有一頓生辰酒。
眼瞧著菜將要端上來了,梁小司左右瞧了瞧,問:“阿槐沒過來?”
姜芷妤:“沒吧,我們來時沒見著他。”
她扭頭喊撅著屁股在小孩兒堆裡的姜小二,“方才沈槐序可來過?”
姜小二搖搖腦袋,“沒有。”
“我過去看看。”梁小司道。
只剛走兩步,那邊梁武喊了聲,讓他過來給叔叔伯伯問個好。
姜芷妤道:“我去喊吧。”
與梁家的熱鬧相反,沈槐序家很是冷清。
姜芷妤敲了兩下門,沒聽著聲兒,輕輕推了下,沒落門閂。
吱呀一聲,門被自外推開來,床上隆起一團。
本就連日陰雨綿綿,沈槐序屋子裡更是潮冷的緊。
姜芷妤搓了搓手臂,走近那床榻。
“沈槐序……”姜芷妤輕聲喊。
睡夢中的人慢吞吞睜開發燙的眼皮,額上忽的觸得如玉溫涼。
“你發熱了?”姜芷妤道。
沈槐序自幼身子便不大好,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體弱多病,也只這兩年養好了些,但到底是不比那些結實的。
昨兒稍沾了些雨,便發起了熱。
“怎麼了?”沈槐序啞聲問。
他喉嚨疼得緊。
“小司哥哥今兒辦生辰酒,見你沒去,便過來瞧瞧,”姜芷妤說著嘆了聲氣,“就你這模樣,莫說生辰酒,便是神仙肉也吃不得。身上可疼?忽冷忽熱?”她問他症狀。
“嗯。”
“老實躺著吧。”姜芷妤說著直起身,轉身欲走。
忽的,衣角被輕輕牽著帶了下。
她扭頭,對上了沈槐序佈滿紅的眼。
“替我倒杯水吧,喉嚨疼。”沈槐序溫吞道。
他難得這般示弱,像是巷子裡淋了雨的貓,可憐兮兮的瞧著她。
姜芷妤哼了聲,“不給。”
說罷,出門去。
本就風寒發熱,哪裡還能喝得涼水。
梁家正在將飯菜端上桌,姜芷妤順道過去與梁小司說了聲。
“發熱了?”梁小司說著便要起身,“我去瞧瞧他。”
“不用,就是尋常風寒罷了,”姜芷妤按著他肩,讓他坐下,“我去給他抓點藥,吃飯不必等我。”
說著,姜芷妤想起什麼,又害羞道:“那罈子酒,是我給你的生辰禮,小司哥哥生辰吉樂~”
說罷,便羞然跑了。
去回春堂抓了藥,姜芷妤不辭辛勞的去煎藥。
倒不是旁的,只是她心虛。
昨兒回來後,她才瞧見沈槐序一側的肩溼透了,而她衣裳乾淨的,半絲雨都未沾。
雨天不見客,是以今兒晴娘回來的早些,瞧見她拎著藥過來,納罕問:“好端端的,怎去抓了藥?”
“沈槐序染了風寒。”姜芷妤說著撇嘴。
那病秧子,明知自個兒身子不好,淋了雨,半聲不吭的,就活該燒成傻子。
“那我煮些粥吧,炒兩道清淡的菜,一會兒你一併給他拎去。”晴娘道。
姜芷妤悶悶‘嗯’了聲,便是她阿孃不說,她也打算去西施姐姐鋪子裡買碗菜粥給他。
“阿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