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便該吃些熱乎的,一碗豬肚湯下肚,整個人頓時暖了。
姜芷妤又盛了一碗,慢吞吞的吃著:“去給小司哥哥挑生辰禮呀。”
姜老三:……
酸了。
晴娘倒是叮囑道:“雨停了再去吧,記著拿傘,仔細淋了雨染風寒。”
“好~”
姜芷妤沒將自個兒想送小司哥哥鹿皮靴心思說出口。
絹帕鞋襪,皆是男女定親後才可送的禮,含蓄又羞怯。
姜芷妤覺著,他們雖是未定親,但也差不離了,小司哥哥可是在為她打拔步床了呢!
吃過飯,晴娘和姜老三就各自去忙了。
姜芷妤將碗筷刷了,揣著銀子也撐傘出門去。
淫雨霏霏,姜芷妤提著裙襬跑了好幾家鋪子,卻是都未有鹿皮靴。
“料子呢,料子可有?”姜芷妤問。
掌櫃的搖搖頭,“鹿皮金貴,一年也難得碰上一張,便是有,也被貴人高價拿走了,不會放在鋪子裡來賣。”
姜芷妤哪裡不知道其珍貴,她荷包裡可是揣著那十兩銀錠呢。
“姑娘若是當真想要,老朽替姑娘想個主意。”掌櫃的道。
姜芷妤眸子一亮,“您請說。”
“有些貴人愛食野味,城裡各大酒樓,皆有獵戶來送各色獵物,姑娘倒是不妨去問問。”
姜芷妤聽懂了,頷首道謝罷,腳步輕快的離開。
金陵最大的酒樓,便是那霞飛樓,有言戲稱,那霞飛樓日進斗金,販夫走卒者連其門檻兒都不敢挨,姜芷妤沒去過,是以,提著繡裙跨進門檻時,心惴惴不安。
跑堂的夥計滿面笑的迎上來,“客官裡邊兒請!”
姜芷妤不敢動了,抓著衣角問:“你們掌櫃的可在?我尋他有點事。”
夥計仔細打量她面容,眼生,沒見過,不像是他們掌櫃的家裡人。
“姑娘有何事,說便是,若我拿不準的,再替您去請掌櫃的。”
他們酒樓迎來送往的皆是貴人,這姑娘瞧著衣著打扮,不算貴重,可要是說,哪個村子裡來送野味的,更是不像了。
姜芷妤想了想,道:“我想問,你們店裡可有鹿皮?或是來送野味的獵戶幾時來,我等著問問他也成。”
夥計臉上的笑不變,道:“對不住,客官,我們店裡只有吃食,可沒有這鹿皮,再者……”
“沈槐序!”姜芷妤滿臉驚訝的瞧著旁邊木梯樓上下來的人。
分明還是那副面容,就連身上的稠衫都是那日與她東湖垂釣時穿的那件,可姜芷妤卻是心口狠狠一墜,覺得這人周身冷意陌生的緊,好似只是與她認識的巷子裡的郎君有著同一張臉罷了。
樓梯上的人聞聲抬眼瞧來,眸底神色稍動,走近來問:“怎麼在這兒?”
姜芷妤還未問他怎麼在這兒呢,聞言,小聲道:“我想買一塊鹿皮子,但跑了許多鋪子都沒,只得來酒樓碰碰運氣。”
“可有?”沈槐序側眼睨向那夥計。
夥計唇動了動,“有……吧?”
姜芷妤:“?你方才說沒有的。”
沈槐序目光稍冷的瞧著那夥計沒言語。
夥計面上的笑險些掛不住,“小的仔細想了想,東家好似有一塊鹿皮的,您且等等,我去問問東家。”
姜芷妤:“勞煩你了。”
“不礙事,您隨意坐,小的去去就回。”夥計點頭哈腰的說罷,忙不迭的去了。
正值午時,大堂內不少食客,說話聲聚在一處,難免顯得吵鬧。
兩人沒找地兒坐,並排於門前站著。
門外細雨淅淅瀝瀝,在地上砸出一朵朵的小花。
姜芷妤腳尖動了動,小聲問:“沈槐序,你在這兒做甚?”
沈槐序負手而立,目光落在外面的雨霧,淡聲答:“賣東西。”
“什麼?”姜芷妤好奇扭頭問。
“秘密。”沈槐序答。
眉眼稍垂,瞧見姑娘不屑的翻了記白眼。
“同我還保密……”姜芷妤不滿的小聲嘀咕,卻也沒再纏著他問。
腹誹道:沈槐序不乖了,有自己的秘密啦。
沈槐序輕笑了聲,反倒是問:“你要鹿皮做甚?”
“做鹿皮靴啊,”姜芷妤摳摳手指,小小聲與他說:“小司哥哥太辛苦了,在衙門裡每日都跑來跑去,這梅雨一連半月不見停歇,我就想給他做一雙鹿皮靴,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