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午,明月行館門口就多了一排馬車。
和這座城裡尋常的百姓相比,權貴的豪橫就一下子體現出來了。
五皇子早個兩三天就已經在曲江和曲江蕖的交匯處包了一座酒樓。
那地方正對著遊船會的水面,是觀看比劍的絕佳位置之一。
不過他這手筆和裴國公相比還差了那麼一點。
裴國公早早就派了人到延康坊,說那邊正好有個朋友的院子就在水邊,有個碼頭還探在水裡。
除了馬車能直接進那個院子,可以直接在那個碼頭上看遊船和比劍之外,碼頭上還準備了一條可容納數十人的遊船。
這意思是滄浪劍宗設計的雖然好,但藉著這條遊船,抵近觀看卻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按照裴國公帶來的口信,這遊船上到時候會放幾個特別的人物。
這些個特別的人物要接近比劍臺,估計滄浪劍宗的人也攔不了。
具體是誰,倒是還不能提前透露。
這下五皇子有點蛋疼。
白浪費了好多銀子。
不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顧留白安慰五皇子,至少你這酒樓吃的東西應該不錯,晚上一群人就在你這酒樓吃。
這其實原本就是五皇子計劃裡頭的事情,但就到了這正午,他卻開始懷疑酒樓裡原本備的桌椅和雅室夠不夠用。
要提前看比劍場地的顧留白還沒出發,長安貴婦團就到了。
吳嫣紅、周靈玉這一群經常在一起玩的貴婦們,拖家帶口的就到了。
鄭冬至捱過了那一頓胖揍之後,身上的傷才好了不久,但那一頓打真的把他打服帖了,他現在見著顧留白跟之前的態度判若兩人。
一下馬車就直接虎虎生風的一頭撞顧留白身上,然後抱著顧留白的大腿就嚎,“先生你今晚上可千萬不能輸啊,你要輸了萬一沒了胳膊沒了腿的,今後就沒人這麼打我了。”
顧留白聽得直呲牙,“你這小子是咒我不,是逼我現在就胖揍你一頓麼?”
“我是關心先生,哪是咒先生。”鄭冬至一聽要揍,眼睛反而發亮,“先生你現在還有時間揍我麼?”
顧留白搖了搖頭,“我現在哪有空揍你,等比劍比完了再說吧。”
鄭冬至有點懷疑的樣子,“這麼說先生你真覺得比劍能贏?怎麼那些個大人都覺得你壓根贏不了,斷手斷腳都有可能是輕的。”
顧留白笑了,就是笑容都有點猙獰了,“你這孩子挺會說話的啊。”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周靈玉倒是假裝和顧留白不熟,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吳嫣紅卻是禁跟在鄭冬至屁股後面過來了,她一看顧留白的神色,就覺得顧留白輸不了。
顧留白笑了笑,輕聲道,“如果滄浪劍宗沒有些特別的齷齪手段,應該沒啥問題。”
“那就是不只是要齷齪手段,還要非同一般的齷齪手段才行。”吳嫣紅也笑了,但她的笑意只出現了一瞬,接著她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是凝重起來,“我夫君讓我們過來,是因為他覺著今日曲江周圍那幾個坊市,反而是最為安全的,不知你心中可有數?”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我的人顧著我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去外面晃盪。”
吳嫣紅便放心了,微微一笑,看著鄭冬至道,“省得我擔心以後沒有人揍他。”
長安的這些個貴婦出手都闊綽得很,顧留白也是懂得如何討她們歡心和搞氣氛的,於是他朝著吳嫣紅擠了擠眼睛,“要不要先給你們看看我今晚上用的劍?”
吳嫣紅這些人如何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是不是郭北溪的那柄劍?”
就連一直在裝模作樣的周靈玉都頓時忍不住走近過來。
“我若不用這柄劍,這些人恐怕都要質疑到底是不是郭北溪教我的劍法。”顧留白從身邊的馬車裡直接取出了那春坊名劍。
“唰!”
他二話不說,直接抽出這柄劍,抖了一個劍花。
頓時空氣裡就像是有一連串的白色杏花在飄落。
“果然好看啊!”
“不愧是讓一個劍坊得名的名劍啊。”
一群貴婦人看得十分滿意。
劍好劍壞倒是其次,關鍵在於,她們比城裡其餘人都更早的看見了這柄劍的出鞘啊,別的人身份再怎麼尊貴,那也得等到晚上才能看得到這柄劍不是。
“狗是真的狗啊。”
五皇子是真的佩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