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發符水靈藥的分壇不會設在宗聖宮,而會設在城中方便來往的道觀之中,但清晨各坊門開啟之後,前往宗聖宮觀禮的人瞬間就絡繹不絕,甚至隱隱有超過當日曲江看比劍之勢。
顧十五的名聲早就遠遠超過了當時和滄浪劍宗比劍時。
而且經那一役,長安的民眾心裡頭都已經形成了一種共識,這顧十五搞事情,搞氣氛的能力一流,有他在的盛會,肯定能看得盡興。
那這熱鬧肯定要湊,少賺一天的工錢算什麼。
神清氣爽,志得意滿的蘭奢待剛出了光德坊坊門不久就鬱悶了。
長安的馬車裡面都放著很軟的厚軟墊,長安的道路又平整的很,有馬車載著去宗聖宮,一路舒適的很。
,!
但未曾想去宗聖宮觀禮的人太多了,很快這馬車就堵在了路上,走兩步就要停一停。
光是停頓就也算了。
但這馬車堵得一多,那些拖著馬車的馬的屁股下方那屎兜子裡散發的氣味也就聚了堆。
那一股股馬糞味道撲面而來,車門簾子壓根阻擋不住。
這燻了一會,她身上哪還有體香?
全變成了馬糞味。
蘭奢待無語到了極點。
這麼燻下去,她都擔心自己的體香就徹底給燻沒了,徹底變成一個馬糞蛋子味。
無奈,只得下馬車步行去。
只是她的裝束太過引人注意,見著路邊有賣衣衫的店鋪,她便讓馬伕去買了一件尋常的衣衫,在車廂裡換上了。
到了宗聖宮外,她就又傻了眼。
早已是人山人海。
宗聖宮外已有大唐的披甲軍隊劃定界限,一名名甲士站立成牆,尋常觀禮人員只能停留在三里之外。
她這種西域修行者是暗中到達長安,為了不引人注意,甚至正兒八經的路引都沒有,連個尋常觀禮人員都不算,都甚至算是個流串犯。
她怎麼接近宗聖宮?
哪怕現在她身上已經帶著兩件寶物,但隔著幾里,她覺得將顧留白直接拉入自己的夢境,似乎也不怎麼靠譜。
她伸長著脖子往宗聖宮內裡看,只見宗聖宮宛如天上道宮,羅綺錦縵,飾金琢玉,翠羽翡毛,丹青珠璧,琉璃玳瑁,連貫填錯,七寶九光,三明六出,置華麗解淨種種,那些香案上鎮信香花,鋪置如法,法器法具,薰沐金容,香燭香燈,朗耀八門,花光燦爛,照映十方,靈幡寶幢,高懸低垂,雲篆靈符,瑰麗壯觀。
怎麼看都覺得這是一個神聖境界,靈妙道場。
但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焦急。
這什麼鬼啊?
我怎麼才能接近這顧十五?
在我們天竺辦這種法事道場,不都是誰都可以往裡面拱的麼?
而且到時候還能獲得一份吃食。
只要帶著芭蕉葉當盆子就行了。
難不成一切的算計,到了這長安,卻因為堵路,因為這不準接近,就被扼殺在這外面的道路上?
蘭奢待真的是急得都尿急了。
尿急也沒地方撒。
到處都是人。
耶律月理今日一早就換了一身嶄新的深紅色神袍。
她的胸口還掛著好大一顆紅寶石。
這紅寶石足有一個茶杯的杯口大小,而且鮮紅如火焰,陽光落在上面,那表面甚至就像是有一團團晶火在跳躍,便是長安城裡的那些珠寶商人,也未見過如此驚人的寶石。
大巫神殿最重要的神祭日,才會穿這樣的衣衫,配這樣的寶石。
今天是顧留白的好日子,她穿的這麼莊重,在她心裡頭,就顯得是他們兩個人的好日子了。
她久居宗聖宮,在宗聖宮裡走來走去,更是如同半個主人,她心裡得意的很。
特殊的神通修行者之間自有感應,她剛想去看看衝謙老道今天怎麼個裝束,突然之間就心有所感。
她一路小跑到了一座殿宇的高處,推開窗欞往外一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就看到了急得要死的蘭奢待。
她的眼睛裡先是出現了一絲警惕,但不知為何,她產生了某種強烈的直覺,直覺這人越是靠近宗聖宮,反而越是能夠增強自個和顧留白的氣數。
她的眼中便全是笑意。
她招來了夏神侍,然後對著夏神侍說了幾句。
夏神侍領命出了宗聖宮門,很快出現在蘭奢待的面前。
陡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