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紫嫣深吸了一口氣,在林以一出聲之前,她自然覺得林以一和俞瑜簡直該死,但現在她突然覺得平時風度翩翩的陸淵也面目可憎起來。
陸淵被質問得無法言語,垂下頭去。
“我日夜恨不得你死!”林以一憤怒的目光卻依舊落在他的身上,“只有無頭菩薩廟這些人能幫我們,只有你死了,我和俞瑜才有可能在一起。”
“那你現在對俞瑜不失望嗎?”華琳儀的聲音響起。
林以一憤怒的看著低垂著頭的陸淵,她卻是憤怒的看著如喪考妣,渾身搖搖欲墜的俞瑜。
不管林以一是不是喪心病狂,她現在覺得俞瑜這種窩囊樣子真的讓她都忍不住過去戳兩劍。
“落子無悔。”林以一道:“哪怕他此次表現令人失望,但只要對我全心全意,若是能和我在一起,他今後自然會慢慢長進。”
顧留白心中泛起漣漪。
這名少女雖然看上去十分柔弱,但實則有些自信過頭,有些偏執。
這樣的人其實很得邊軍的一些將領喜愛,若是放在合適的地方,或許會有些成就。
然而這名少女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想活下去,卻並非易事了。
“你所圖的是擺脫家族的聯姻,想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他想了想,看著林以一問道:“無頭菩薩廟這些人,想要的是什麼,我看他們未必想要晏長壽他們的性命,估計最多就是殺死陸淵?”
林以一很乾脆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我只是答應他們告知我們獵鹿的確切時間和路線,作為交換,他們會殺死陸淵。”
“你們所圖的是什麼?”顧留白轉頭過去問明養。
低頭順目的明養頓時一顫,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圖什麼!”
“?”一群人看著這身材異常魁梧的山匪,心說這人之前不是看上去挺機智的麼,怎麼現在好像傻子?
明養生怕顧留白說話又不算數了,欲哭無淚的點了點梵塵的屍身,道:“梵塵他應該知道,但我們的確不知道我們圖什麼。”
“你若是知道,我可以保你不死。”顧留白想了想,又看著俞瑜說道。
俞瑜張開了嘴,他真的很想說些什麼,但是他說不出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
“你若是真能保他不死,我倒是有些猜測。”林以一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
顧留白平靜道:“那我要看你的猜測有無價值,你可以說說看,若是我證實你的猜測正確,我可以保證他不死。”
“這氣質也太…”
容秀忍不住拍自己的額頭,她覺得認真起來的顧留白真的是太誘人了,她抵抗不了一點。
林以一似乎被顧留白的平靜所感染了,她也平靜下來,道:“我如何相信你說話算話?”
“你必須相信我。”顧留白笑了笑,道:“因為我可以不和你們廢話,只要將你們交出去,自然有人可以從你們口中撬出想要知道的東西。”
林以一想了想,道:“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顧留白道:“那要看他們圖謀的是什麼。”
林以一點了點頭,她走到了顧留白的身邊,輕聲道:“牽扯太多人,我只想你一個人聽到。”
顧留白認真的輕聲道:“你可以說了。”
林以一將聲音壓得極低,“我猜測他們圖謀的是玄甲。”
顧留白眉梢微挑,道:“為什麼你有如此猜測?”
林以一低聲道:“因為無意中得知,秦家、晏家、沈家他們之前查沒了一個工坊,那個工坊私藏的甲冑有十三具,其中玄甲的數量達到八具之多。之後不久,無頭菩薩廟的人便與我接觸了。”
顧留白的眉頭深深的皺起,“私藏甲冑三具為謀逆大罪,私藏玄甲兩具便誅九族,聽你這麼說,他們難道沒有上報,敢私藏下來?”
“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幽州這種地方,法子有很多。”林以一低聲道:“在查處、上報的時間之中做些手腳,拖延時間,還可以運送甲冑的環節制造一些意外。他們的做法似乎是始終上報,始終將甲冑運送至軍方指定的庫房,但事實上始終有一些甲冑會處在上報和流程這個環節裡。”
“比如說搜到三具來路不明的私甲,雖然上報,但刻意壓慢流程,接下來再有三具私甲時,再將先前那三具交上去,這樣手頭就相當於還是有三具私甲可以用。”顧留白沉吟了一下,道:“這方法雖然繁複,但的確沒有多少後患。看來你也的確很聰明,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