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夠你聰明,但也不傻,我要擁有自己的勢力,自然不會讓你早早的曝露於我家中那些人的視線之中。你放心,到了長安,哪怕我和你交往,也會絕對隱秘。”
“別到了長安再這樣啊。”顧留白憂鬱道:“這裡怎麼辦,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過來了。”
“你不就希望我這樣?”裴雲蕖鄙夷道:“不罵你不舒服?”
顧留白震驚道:“竟然被你看穿了!”
裴雲蕖不屑的笑了來,她心中的悲鬱之氣釋放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她在來時的路上,思來想去,發覺自己唯一真正信賴和想要依靠的,就是眼前這個混賬東西。
厲溪治和彭青山等人雖然對她忠誠,連腦袋都可以摘給她,但畢竟是家中的修行者,很多時候她要讓他們幫忙做些結黨營私的事情,估計很難瞞得過家裡。
看著她揚起的嘴角,顧留白也鬆了口氣。
他倒是怕裴雲蕖積鬱太深,影響了傷勢,最終留下些難以根治的隱疾。
“我來見你,除了厲溪治等人知道,我沒告知家裡的任何人。你在黑沙瓦對厲溪治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答應我不對家中透露任何有關你行蹤的訊息。至於他們是否真的能夠做到,那我不能保證,至少他們答應了。”
裴雲蕖看著震驚表情刻意誇張的顧留白,心中莫名的安定,“你和華家的這支車隊開始往幽州行走不久,你便讓人給我通報了行蹤,那時我就確定,你覺得我肯定能想明白,已經吃定了我會趕來見你。”
她擺了擺手,示意顧留白別裝了,然後鄙夷道:“你在黑沙瓦救了我的命,又提醒得我透徹,你想借我的勢,倘若我端著架子不給你借,豈不是我做事不地道?”
“那你可把我想得太狡詐了。”顧留白搖頭,認真辯解道:“我可是沒想到正巧會遇到這麼一群幽州世家子弟,一開始我可沒存著借勢的想法。”
“那不就是臨時起意,那還是借了啊。”裴雲蕖因為看穿了顧留白而有些得意起來,她笑了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去長安,自然也要有自己的人脈,我回去也要謀個安身立命的本錢。幽州這些年輕才俊,正好合我們的路子。”
顧留白微微一笑,道:“是挺巧,我看他們的確都挺想去長安一展胸中抱負的。”
裴雲蕖安靜下來。
直到此時,她心事放下,才突然發現顧留白的眼眸不再是綠色。
“你的眼睛?”她吃驚起來。
“我娘給我留的藥。”顧留白輕聲道:“只是不知我原本就是綠眸,還是用了藥之後強行變成了唐人的眼眸?”
裴雲蕖想到自己之前收集到的情報,瞬間同情心氾濫,連聲音都溫柔了許多,“你到現在都不清楚?”
顧留白緩緩搖頭,“長安應該會給我答案。”
“你趕路急不急?”裴雲蕖輕聲問了一句。
顧留白道:“也不是很急。”
“那讓我睡一會,我累了。”直到這個時候,裴雲蕖才開始像一名普通的受傷少女。
“明日清晨再出發。”
聽到顧留白的這一句,裴雲蕖才放心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好看的睫毛微微的跳動著。
明明渾身放鬆,睏意來襲,她腦海之中還是又蹦出了一個念頭,忍不住又輕聲罵了一句,“混賬東西,其實你從幽州走,哪怕不是正巧和這些世家子弟遇上,恐怕你也要順便攪風攪雨,多搞些事情,拐帶些人去長安的吧?”
“或許吧。”
顧留白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離開這頂營帳,恐怕裴雲蕖還要強撐著多說幾句。
簡直是一定的,還沒到幽州,就已經拐了這麼多人,真的是……
裴雲蕖沉沉睡去。
顧留白悄悄的離開營帳,對著親自守候在數十丈開外的華滄溟叮囑了幾句。
華琳儀壯著膽子過來了。
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笑得可愛一點,“凝溪兄,裴二小姐她?”
“她睡覺了。”顧留白老實說道。
華琳儀見顧留白今日似乎不難說話,便忍不住又輕聲問道,“她來是做什麼?”
“她來睡覺。”
顧留白認真道:“她見不到我,睡不踏實。”
“……!”
不遠處的營帳後面,一群世家子弟伸長了耳朵在偷聽,聽到這樣的回答,一群人差點眼珠子都蹦出來。
不管有沒有那一腿,敢公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