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哪些不適合長途行走,他都清楚得很,哪怕在夜色之中,他都能將最合用的挑選出來。
然而今夜剛剛到達圍場邊上,他看著內裡那些汰換下來的戰馬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晚上餵了什麼東西?”他將圍場周圍的軍士全部喊了過來,沉聲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啊,都是平時的糧草。”一名軍士和他也是熟悉,一邊回答,一邊不解道,“怎麼了,哪不對?”
方善皺著眉頭,道:“就覺得有點呆,很不對勁。”
剛說了這句,十餘匹戰馬快步走了過來。
這名軍士便笑了,“方將軍,你看不呆啊,挺靈活的啊,看上去都認出你來了。”
但他這話說完,自己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
這十幾匹戰馬的眼中好像綠油油的,有鬼火在冒出來一樣。
方善眯起眼睛,那十餘匹戰馬突然狂奔起來,而且速度快得嚇人。
他抬起了手,伸向頭頂上方,然後猛然握拳。
黑暗之中響起了淒厲的哨鳴聲。
在這十餘匹戰馬跳過圍欄之時,方善握拳的手都並未有絲毫的變化,但當這些戰馬落地,再狂奔十餘丈,聽到有骨頭碎裂的聲響,而這些戰馬依舊在往前狂奔時,方善深吸了一口氣,握拳的手終於往下揮去。
箭矢的破空聲瞬間響起。
數十支箭矢無比精準的擊中馬頭,每一匹戰馬的頭顱上都被三支以上的箭矢洞穿。
然而這些本該馬上墜倒在地的戰馬卻依舊在前行,十幾匹戰馬詭異的開始齊頭並進,衝向裴國公所在的營帳。
裴國公早已被驚動,他站在營帳外,看著這詭異的戰馬,眼睛微微眯起,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的周圍,數具玄甲開始發出森冷的光焰,那十幾匹戰馬的前方,卻是出現了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書生。
這名中年書生伸手凌空虛劃,他的指尖有光影流動,在身前寫出了“破煞”二字。
這二字凝成的剎那,他的胸口微微塌陷,身前卻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迸發而出,令他前方的空間都有些扭曲。
噗噗噗噗……
十幾匹本該已經死去然而還在狂奔的戰馬的腦袋突然爆開。
一股股綠油油的元氣從破碎的馬頭之中湧出,就像是被狂風吹拂一樣,往後散去。
這名中年書生兩側的十餘名修行者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一股股綠油油的元氣往後吹拂,卻是瞬間形成巨大的綠色道袍!
綠色道袍之中,竟是顯現出一名道人。
這道人身高三丈有餘,道袍飄動之間,精神力量的異動竟是使得夜色之中出現了一道道透明的漣漪!
噗!
那中年書生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盡是驚怒,但他的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般往後倒去。
這頂天立地般的道人乃是元氣凝成的法相,然而此時卻像是有著自己的情緒一樣,微諷的看著這名中年男子和他身側的那些修行者。
遠處圍場之中的馬群突然躁動起來,曠野之中,響起了許多細碎的聲音。
有密密麻麻的小黑影跳動著,如潮水一般飛快的湧來。
營區之中,一片片抑制不住的驚呼聲響起。
外圍的哨崗發出了厲喝聲,“老鼠!都是老鼠!”
數百名箭手已經出現在裴國公身前,這頂營帳所在的位置原本就是在坡上高處,這些人的目力又比尋常的軍士要強出很多,當數十支用以照明的火箭墜落的剎那,他們便看清楚了,的確是大量的老鼠如潮水般湧來。
畢竟是久經戰陣的精兵,隨著數聲軍令聲響起,許多軍士將絆馬索纏上柴草,倒上火油,營區正對著鼠群的一側,瞬間出現了數條火龍。
隨著乾柴的不斷添入,熊熊的烈火湧起有半人來高,這些老鼠理應恐懼,然而它們卻偏偏毫無恐懼般衝入火焰之中,空氣裡瞬間瀰漫燒焦的味道和肉香。
啵啵啵…
一道道綠焰不斷的在火焰之中爆開。
衝入火焰的老鼠在被燒死的剎那,它們的身上便同時湧起一道綠色的焰氣。
這些焰氣如有生命一般朝著那尊道人的法相匯聚而去,那尊道人的衣袍之中,宛如多了無數道血脈,無數細小的綠色焰氣,就像是它的氣血一般在道袍之中流動。
這名道人的面目變得栩栩如生。
這是一名看上去已經顯得有些蒼老的道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