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讓人甚至有種下意識想去靠近的感覺。
越是如此,便越是危險。
“真道宮的修士。”
“白家的遮天傘。”
少年的聲音卻在此時傳入他們的耳廓,讓他們的身體更是有些微微的發寒。
“想不到才來長安的第一晚上,就見識到了兩種極為稀罕的秘法。”
顧留白的聲音卻是有些感慨,“不過你們也不虧,你們看到了時隔很多年之後,它返回長安的第一次出鞘。”
白練般的劍光已然消失。
辰黑羊和白素素看清了那柄劍,看清了少年背後露出的劍鞘一角。
如同白月光一般的劍身。
劍身在黑暗之中都顯得很明亮,但不耀眼。
劍柄也是白色的,劍柄和少年的掌指上,都像是有一層淡淡的熒光在流動。
劍鞘是很老的鯊魚皮,蒺藜般的花紋。
“蛟胎皮老蒺藜刺,鸊鵜淬花白鷳尾”
兩個人的腦子裡,同時浮現出一句詩句,然後兩個人同時面色劇變,“郭北溪的小春天!”
顧留白沒有回話。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手中這柄劍。
其實關於這柄劍,有很多的傳說。
這柄劍剛剛煉成時,其實叫做“杏花白”。
郭北溪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長安春天裡的杏花開時極美。
劍身的顏色也很像是長安春天裡暖陽下的白色杏花。
但煉出這柄劍的劍坊的主人覺得有些俗氣,他取名“春問”。
長安城裡有些詩人前來看這柄劍,有個詩人喝醉了,反笑這劍坊主人俗氣,他便寫了一首詩,又用酒在地上寫了小春天三字。
這劍後來就叫做小春天。
那個劍坊本身不怎麼出名,就因為這柄劍,那些詩,後來便成了出名的劍坊,就叫做春坊。
這柄劍始終是春坊最出名的劍,所以它也叫春坊名劍。
但它之所以出名,還因為它的主人郭北溪。
郭北溪就屬於那種能讓長安和洛陽無數根本不將人看在眼裡的年輕才俊徹底服氣的那種人。
他曾經是長安和洛陽最耀眼的星辰。
然而這顆星辰很快消失了。
不知所蹤。
甚至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其餘人根本不知他的生死。
直到很多年後,黑沙瓦一役的軍情傳回長安。
長安和洛陽的修行者們,才知道郭北溪死了,才知道他留下了一個同樣驚才絕豔的弟子。
很多人猜測,這綠眸挑戰滄浪劍宗的時候,應該會用郭北溪的這柄劍。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柄劍回到了長安,也的確應該讓它看看長安了。
顧留白練劍的時候用這柄劍用得很多,現在要面對滄浪劍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他便要再次熟悉這柄劍,將這柄劍用到極致。
所以今夜,他正式取出了這柄劍。
顧留白拿著這柄劍的時候,心裡頭是無比莊重肅穆的。
但沒想到,這接下來的事情,味道就突然不對了啊。
一翻牆過來,背上還揹著這柄劍呢,心裡頭還肅穆著呢,結果陡然一個絕色少女就盤身上了。
而且她還蹭!
要了老命了。
這還怎麼肅穆啊?
難道說這柄劍不叫杏花白,也不叫春坊名劍,也不叫小春天,而叫發春,或者春藥?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總算有些幸運,這兩個人要殺他。
兩個人還是那種強大秘術的傳承者。
這總算讓他又走回了正途。
這劍在長安出鞘了。
真有些感慨。
“你就是那顧十五?”
辰黑羊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他喉嚨裡泛出血腥氣,心中泛出極為不祥的感覺。
顧留白點了點頭。
他看著辰黑羊和白素素,認真道:“你們要行兇殺人,在這裡來鬧事,都不打聽打聽這裡住了什麼人的麼?”
辰黑羊沉默。
白素素無言以對。
兩個人一個是專門暗中剷除人的刺客,一個是平時鎮守大唐苦牢的牢頭之一,兩個人都沒有主動打聽訊息的習慣。
兩個人哪怕都知道了裴雲蕖和綠眸回到長安這件事,但的確不知道綠眸住在哪裡。
甚至先前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