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他還要讓寂臺閣的高層給王若虛登門賠禮。
“這聲音錯不了。”五皇子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之前在若離坊中易容的那個少女,也是你的手下?”
“你果然認出我來了。”裴雲蕖嘆了口氣,知道顧留白當時的推斷百分百準確,“那人是幽州這邊的世家子弟,我看你剛剛攔住那兩人在問話,是不是還以為是我?”
五皇子背心又是發汗,他訕笑道:“怎麼可能,我一聽聲音就反應過來了,就正想問問她們,你真身在何處,沒想到你這真身一下子就來了。”
裴雲蕖有顧十五撐腰,她現在面對五皇子也是一點不虛,笑容可掬道:“五殿下,那你真是心想事成。”
五皇子表面是個囂張不羈的敗家子,但皇族子弟,能快活的在外蹦躂的,豈能不是真正的人精?
他頓時聽出了有戲,笑眯眯的說道,“那還不得裴二小姐玉成。”
裴雲蕖認真道:“五皇子真的有心屈尊和一布衣結交?”
“什麼布衣能一人鎮一城?”
五皇子也認真起來,“雲蕖你身負內傷都從黑沙瓦晝夜不停的往幽州趕,想必也是怕此生錯過了此人,我又何嘗不是這種心情?當日有關這冥柏坡埋屍人的軍情到我手中,我如坐針氈,未等到黑沙瓦的詳細軍情傳遞過來,我便已經朝著陽關方向趕路,等查清你的行進路線,我才折向幽州。我若與你意中人結交,那並非我屈尊,而是他屈尊吧?”
五皇子其實說話還藏了一半,事實上他是聽一些輪調回長安的將領反覆說起陰山一窩蜂,略微查了一下之後,就直覺陰山一窩蜂非同小可,便朝著陰山趕去,但沒想到邊軍已經調了陰山一窩蜂去玉門關外。他折往玉門關,但始終慢了一步,行至中途,他就聽到了黑沙瓦的訊息。
不過裴雲蕖沒有深究,她聽到五皇子口中那“意中人”三字,臉上便已緋紅,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
看著五皇子,她頓時覺得順眼,“五殿下,你既然知道了冥柏坡埋屍人的諢號,那應該就對他的做派有所瞭解,他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大家要互相幫忙。”
五皇子頓時微笑起來,道:“這我自然知曉,若非他連死人都不欺騙,我又豈會將寶押在他身上。”
裴雲蕖心中有一個小裴雲蕖在笑得捶地。
是,這顧十五不騙死人,但是他誆活人那是騙死人不償命。
“我和這顧十五接觸時間久了,也是學他的做派。既然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那我和顧留白有兩樁事情,倒是要先請五殿下幫忙。”裴雲蕖心中暗樂,但面上卻是無比認真。
成了!
五皇子心中欣喜若狂,臉上也是強自鎮定,“雲蕖不必客氣,你和這顧留白的事,就是我的事。”
當然是你的事,不是你的事都是你的事了。
裴雲蕖心中嘀咕了一句,認真道:“第一件事,今後幫我對付上官昭儀,第二件事,顧十五身邊有一名劍師,想要找段紅杏切磋劍技,只是顧十五和她都不希望有別人在場,而且比劍這件事要絕對隱秘,就連段紅杏都不能對外透露。”
五皇子一怔,“我聽聞你和上官昭儀情同姐妹啊,你要對付她作甚?”
“這人想搶我老公啊!”
裴雲蕖心裡直接就冒出了這個念頭,但她的嘴卻好像不是自己的,幽幽的說道,“她託王若虛在外散佈謠言,說顧十五喜歡男人,對女子不感興趣。”
五皇子不只是人精,同時也是腦補高手。
他不知道裴雲蕖這純粹是栽贓嫁禍,他微微一怔,瞬間就自己想通了理由。
上官昭儀顯然也是發現了這顧留白比那些所謂的年輕才俊不知道強大多少,而且她估計也透過裴雲蕖的動向猜測出來顧留白有可能到幽州,但她估計一時走不開,鞭長莫及,所以不得不先出這樣的損招。
讓那些愛才如命的佳人們聽到這顧留白不喜歡女子,反倒是喜歡男子,那就不會對顧留白動心了。
那她就沒了競爭對手。
只是天下誰不知道裴雲蕖平日裡出門都喜歡穿男裝?
那她這麼一說,或許很多人會覺得裴雲蕖品味也特殊,而且說不定就是特意為了迎合這顧留白,所以才男裝不離身?
這就讓裴雲蕖和她反目成仇了呀。
既只是少女之間的私怨,並非是朝堂黨爭,那就好辦。
他當下拍板,“這兩樁事情都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