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鳳王把爛柯國收為附屬國、君樂贏任命秦笛為牟袁州州牧的緩兵之舉,有以下幾大積極意義:
第一、沒有強行兼併領土,而是把原齊國中南部國土劃為相對獨立的州區,緩和了齊國百姓對不熟悉的女尊國度的恐懼和不安;
第二、沒有強逼生活多年的男尊國百姓即時轉變到女尊思維,而是給予一定的適應時間,並配備有針對性的行政長官,減輕了百姓的暴動傾向;
第三、沒有把有聲望的柯氏消滅,也沒有把齊國所有領土佔為己有,更沒有把百姓趕盡殺絕,甚至,回望還有個爛柯國。這些,都周全了齊國百姓的念舊情緒,令他們對承鳳國有了更多的好感。
除了附屬國和州牧之舉,君樂贏還頒佈政令——牟袁州實行一州兩制,女尊制度和男尊制度並行,同時開放爛柯國和牟袁州兩地自由行,並且會根據情況往貧瘠的地區輸送銀兩和扶持力量。
能吃飽了,沒人敢來冒犯了,故土故國故人都還在,這樣的生活,真好。所有相關的政令頒佈下去,齊國百姓在極短時間內,就開始擁護承鳳國的統治。
柯老太爺很明白,爛柯國遲早也會被完全收歸承鳳國。他有過掙扎和不滿,直至看到承鳳王和王太女君樂贏的政治頭腦和手段,釋懷一笑,終是望塵莫及,唯有甘拜下風。
君樂贏在爛柯國和柯氏族人深入接觸過,果然除了柯澎這個壞筍,其他的柯氏子弟都有出彩的地方。柯澎和柯淳是堂兄弟,同屬“尤”字輩,亦即柯尤澎、柯尤淳。
柯尤澎不知用了什麼計謀從馳高國返回齊國(現爛柯國),後因戰事被留在了故土。馳高王高至昡人逢喜事精神爽,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安頓袁氏和牟氏身上,自然不怎麼在意柯尤澎是不是聽話待在馳高國當質子。
安排好爛柯國和牟袁州的後續,君樂贏陷入了沉睡。靈魂信馬由韁,隨風飄蕩,她又一次遇到了那位陌生女子。
女子似乎沒有見到她,自顧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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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己從夢中醒來,波光粼粼的夢境折射出許多莫名的景象,她努力回憶,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醒時還未天亮,剛做完夢的她靈感猶如噴泉奔湧,遂穿衣起身,縱情寫作。停筆時,天已大亮,身邊有個姑娘眨著靈動的眼睛,笑意盈盈。
“小簞?”
“覃修己,你又寫春色故事了。”渠簞撅嘴控訴。
“我要進宮。”
“你要去見馳高王?”
“嗯。”
“這和你的春色故事有什麼聯絡?”
“馳高王愛看春色話本,我是投其所好。”
“你幹嘛要討好他?”
覃修己伸出食指挑了挑渠簞的下巴,戲謔地調笑,沒有過多解釋。
“又是顧左右而言他。”渠簞望著覃修己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
馳高國,王宮。
宮門處,覃修己碰見了陽暉。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傢伙,皆因他長得太像自己喜歡過的男生。
“覃修己。”陽暉聲音爽朗,眉開眼笑,“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也要進宮?”覃修己壓抑著胸口呼嘯的颶風,裝作平靜。
“對的。”對方有些沮喪,“可我沒有腰牌。”
“我有。”覃修己掏出高至昡給的可自由出入王宮的腰牌,兩人順利進入王宮。
“那個腰牌的級別是最高的,大王真是看重你。”陽暉話裡都是羨慕。
“嗯。”
一時無話。
幾分鐘後,覃修己問:“你要進宮做什麼?”
“聽說姜太尉被留在了宮中,嘉亭惦記父親,便讓我過來看看。”
“你沒有官職,怎麼拜託你過來?”
“正因為沒有官職,才好過來。”陽暉話裡有話。
【袁氏和牟氏軍馬都往馳高國進發了。】腦海裡有個聲音說。
覃修己懂了。
偏殿裡,馳高王高至昡和姜太尉正在對弈,高至昡信心滿滿,姜太尉臉色凝重。
除了對弈的兩人,偏殿裡還有幾位重要人物。最“吸睛”的不是大王爺高至晄,也不是“皇后”袁幔,而是太子高茗毅。
只因對弈的肅穆畫面中,他正在打哈欠,且是一直不停地,打哈欠。
說到“皇后”這個稱呼,只能說現任馳高王高至昡還有點雞賊。自己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卻不敢公開稱皇,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