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徐玉安和郭春都縮瑟了一下,心有餘悸的打了個激靈。
對面的馬路上一輛大車側翻在地,另有好幾輛小車也撞擊在一起。
桑桑注意到,那對吵架的情侶中的女孩子不見了。
男孩子臉色煞白,渾身發抖,抱著頭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
“是真真….”
“她突然就瘋了一下跑出去了…”
這次再沒有伸手救她的人了。
剛才徐真真的跑過去的方向是大車的視覺盲區,還是司機開車多年,就是碾上一顆小石子都能感受得到,更別說是碾上了一個人。
當即神魂俱裂,一個急剎車啊,害得不少小車接二連三的追尾撞擊在一起。
雖然徐真真發癲是日常,瘋是真瘋,可是高致還是想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跑出去。
直到他看到被衛君豪的這張臉。
視線移到衛君豪正常的雙腿上,心虛化作驚懼,強掐著虎口才不至於當場失態。
徐真真的心理素質本就不好,也不知腦補了什麼,慌慌張張,沒看路就亂跑。
鮮血從大車的車輪底下緩緩流出。
徐真真的五官疼到猙獰扭曲,眼球猩紅外鼓,看一眼都害怕它被從眼眶中迸裂而出。
沒等救護車來,眾人合力將側翻的大車撐起一個角度空間,足以將人拖出來。
高致只看了一下,便足夠產生一輩子的陰影,如影隨形。
徐真真的腿只剩下一層血肉模糊的皮,粘在馬路上。
她整個人的附近,地面上都是細碎的肉渣。
很多人忍不住弓腰嘔吐,劇烈的血腥味令人不適。
有人不敢看,脫下自己的衣服輕輕的蓋在徐真真的後半身上。
劉豔陽擔心桑桑產生陰影,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別看,太血腥了。”
桑桑偷偷的用手扒了個小縫隙,往那邊看去,心裡還是那個想法:人類皮囊過於脆弱了。
一碾就壞,能成功的活到現在的都是成功者。
出人意料的是,這麼多的車撞到一起,除了一個徐真真受到巨大傷害,其他的人,半點事沒有。
連蹭破皮的沒有。
就是倒黴催的車子撞壞了,不過…有保險,不算大事。
特別是看到一個這個慘烈的人躺在他們面前,這些人只有慶幸,半點抱怨都不敢有。
只有大車司機,委屈又暴躁,“老子正常行駛,誰讓這個女人找死的。”
“自己想死,也不能害人啊。”
“賠,我得讓她賠償我得,我拉這一趟貨可是能掙好幾萬的,現在都泡湯了,說不定還得算我違約。”
有圍觀的人忍不住小聲開口道:“你少說兩句吧,那小姑娘不比你慘啊,人家腿都沒有。”
大車司機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當即比誰都要氣憤,“她慘就有理了?”
“反正我是正常行駛,符合任何法律法規,去哪裡都有理…別跟我扯那些慘不慘的,我還覺得自己又慘又倒黴呢。”
大車司機露出自己黝黑的花臂,一雙眼透著兇光,說話的人頓時禁了聲。
雖然從倫理道德上來說,他缺少了點點同理心,但他確實說的沒錯呀。
他既強硬又有點道理….大家除了同情下暈死過去的徐真真,也沒人再敢說他。
要說徐玉安之前還有那麼一點點怨恨,現在看到徐真真的慘狀,他抿了抿嘴,心有慼慼。
這算是現世報嗎?
劉豔陽眼神複雜,拉著桑桑和丈夫的手趕緊離開。
當他們坐在餐廳的一個小包廂的時候,除了他們三人,又多了兩條小尾巴。
桑桑奇怪道:“你們倆跟著我們幹什麼?”
徐玉安眼巴巴的跟小狗崽一樣,“我跟著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不對的嗎?”
郭春是連車都不要了,眼神時不時流連在衛君豪的大腿上,“我還得賠他褲子呢,要不…先加個微信,我怕找不著你。”
“帥哥,能偷偷的跟我說一下,你是蜥蜴人?還是什麼?”
“還是你練了什麼家傳絕學?”
“我覺得你可能是我的大機緣。”
———
醫院裡,徐父徐母哭天搶地的守在搶救室外,雙手顫抖的簽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毫無疑慮,徐真真的腿碾成那副樣子,只有截肢才能保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