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抽噎了兩下,被掐烏青的手又抬在半空中,在明錦和白冗餘的眼睛底下晃來晃去。
白冗餘頓時心疼了,後悔剛才踹人的力度太不夠了。
不要臉,欺負小姑娘。
明錦也跟著罵罵咧咧。
剛才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將一樓客廳的鬧劇盡收眼底醫生和護理們忍不住弱弱的插嘴道:“可是,這位小姐一揮手就將他們扇飛了誒。”
以他們專業的眼光,明家的草包大少爺絕對受傷不輕。
白冗餘一聽,大驚,“可是桑桑都疼的掉眼淚了呢。”
難道這還不夠嗎?
醫護人員低頭看了眼誒呦誒呦直叫喚,躺在地上起不來身的明家大房夫妻兩。
又看看桑桑手腕上蔓延開的烏青,跟著選擇性眼瞎,“秦小姐一定是因為太疼了。”
白冗餘瞪人的目光變得平和,“誰說不是呢。”
此時,二樓盡頭的房門被開啟,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管家走了出來,朗聲道:“二少爺讓你們進去。”
昏暗的臥室裡,隱約可見一道瘦削的身影躺在床鋪上。
明錦憋著兩泡眼淚,倔強的不肯掉,眼巴巴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叔,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臥室裡的氣氛冷凝又沉默,像是極厚的烏雲沉甸甸的壓在人心中。
白冗餘也覺得很可惜,代入到自己身上,變成這幅模樣,他也很難接受。
更別說是天之驕子一般的明瑞。
不管是明錦還是白冗餘,在床上的明瑞沒開口之前,兩人就站在臥室裡,沉默不語。
“大白天的,為什麼要拉窗簾?”
桑桑大搖大擺的走到窗戶前,用力一拉,窗簾被她大大咧咧的拉開。
清晨的柔和的陽光瞬間充斥在整間房內,一掃剛才的沉悶和陰鬱。
窗外樹枝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銜著樹枝準備去築巢。
突入其來的陽光,讓房間內的其他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白冗餘大驚所色,眼神擔憂的望向床上的明瑞。
生怕他一氣之下對桑桑破口大罵。
他是知道越是身處高處的人,一遭落難,心理承受不了時,是極易性情大變的。
“桑桑,你別…明瑞可能會更喜歡剛才那種環境。”白冗餘乾巴巴的說道。
剛才他注意到明瑞有一瞬間的躲閃,快速的將毛毯遮住他的下身。
儘管如此,在敞亮的光線下,看過去還是能瞧見毛毯下他右腿的地方塌陷下去,空無一物。
桑桑詫異:“正常人誰會喜歡陰暗的環境?”
說話,轉頭對著明瑞,桑桑不開心的大聲指責:“你是不是不歡迎我們來看你?”
“這樣的待客一點都不符合禮儀規範。”
生氣。
桑桑氣呼呼的叉腰站在明瑞床前,瞪著眼睛看人。
明瑞沉默著,以往的驕傲化作自卑,像蟲蟻一樣噬啃著他的心。
他赤紅著眼看向白冗餘,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沒有說桑桑也會過來。”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歡迎我。”桑桑越發生氣了。
“不是…我只是….”明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可以面對其他人遺憾可惜的目光,唯獨害怕桑桑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自己。
他會瘋的。
這種複雜奇怪的情緒,在很早以前就出現了,被他刻意的虛化。
直到此時此刻…明瑞突然意識到,或許他對桑桑的好感早就超出了限定範圍之內。
偏偏在他認識到的時候,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根據如意村的線索,他繼續追查下去,竟然發現這些人與圈子裡的某些人有勾結。
甚至還發現了他們一直在篩選著什麼人。
而且,他們似乎盯上了男孩女孩,在桑桑的資料赫然在列。
就在明瑞想要繼續查下去的時候,他遭遇到了綁架。
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麼,就瘋狂逃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的腿是被他們逃跑時弄倒塌的房屋砸壞的。
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那些全程帶著面目的人,是怎麼注意到自己,又怎麼從保鏢環伺之下將他綁架的。
但明瑞明白,這夥團體勢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的多。
被保鏢找到之後,他的腿因為被砸,血液不流通太久,最終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