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彬兒雙目微紅看向榮大牛欠身行禮:“小女子多謝將軍搭救之恩,都怪小女子不願嫁人,連累家中得罪了朝堂上的權貴,這才引來殺身之禍,若不是將軍搭救,今天恐怕……”
說著說著,尚彬兒還擠出了兩行眼淚低聲啜泣起來。
蝰蛇看的目瞪口呆,更在心中暗暗咂舌:媽呀!怪不得說女人越好看就越危險!瞧瞧這位姑奶奶,瞎話是隨口就來,一點兒不帶臉紅的!
榮大牛畢竟是軍伍中人,沒怎麼跟女人打過交道,雖然覺著尚彬兒隱瞞了什麼,但又看她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生幾分惻隱。
“罷了,你們能藏在鼎香樓的車裡,也算跟我有緣!我們一路向西北出發折返幽州,若是同路,你們倒是可以和我們同行一段!”
榮大牛這話讓蝰蛇眼前一亮,他剛才還在琢磨,僅憑他們三個很難躲開追兵,如今公主中毒更是個拖累,繼續跟她倆待在一起幾乎死路一條。榮大牛的提議真可謂是瞌睡給遞了個枕頭啊!
一想到這兒,蝰蛇急忙朝尚彬兒使眼色,就差直接喊她答應下來了。
尚彬兒心中同樣狂喜,幽州軍隊能硬鋼韃子騎兵,戰鬥力可見一斑。
有幽州軍隊隨行,他們的安全性直接拉滿!
只是,她可比蝰蛇有腦子,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怯生生看向榮大牛。
“多謝將軍為我們考慮,只是我們兩個沒有馬匹,還帶著中毒的傷員,肯定會拖累到將軍們的行進速度,這,這不合適……”
蝰蛇聞言眼珠子瞪得巨大,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榮大牛笑著一擺手。
“這有何難?前邊就是驛站,我們要幾匹馬還不是隨隨便便?”
就這麼的,糞車的馬伕繼續前去農莊,尚彬兒三人則是隨著榮大牛去往驛站。
唯有岔路口的商隊懵逼了。
“大人,咱們還跟嘛?”偽裝成護衛的御前衛番子一臉愁容,朝著公子哥模樣的千戶開口問道。
千戶黑著臉翻了個白眼:“跟什麼?沒看到人家攀上幽州衛了嗎?那幫丘八可不是好相處的!惹急眼了,弄死咱們都稀鬆平常!”
“那,那咱們回去,怎麼跟溫大人交代?”番子更是為難。
千戶略加思索,煩躁的揮了揮手道:“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唄!溫大人的目標本就不是蝰蛇他們,相比較使團遇襲案,溫大人更在意的是那幾個不聽話的千戶啊……”
商隊原路返回的同時,蝰蛇三人跟跟著榮大牛到了驛站。
驛站這幫人有了幾次前車之鑑,壓根兒不敢得罪榮大牛一行人,聽聞榮大牛開口討要馬匹,那是二話不說帶著幾人去了後院,直接讓榮大牛自己看著挑選。
榮大牛挑了三匹駿馬,又喊來驛站的醫官給公主檢查傷勢。
醫官檢查的功夫,榮大牛看向蝰蛇:“這位朋友看起來有些功夫在身上,應該是在軍伍中待過吧?”
蝰蛇心裡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自己這幅練家子模樣,夠嗆能瞞過榮大牛,還未想好措辭就被問及此事,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以前當過兵,後來負傷被京營拋棄,是我父親找醫生救治,才撿回來一條命,所以就給我家當了護院,這次要不是他幫襯,我也不可能逃出京城!”尚彬兒及時開口,幫著蝰蛇遮掩了過去。
榮大牛輕哦一聲,朝著屋內努了努嘴:“裡邊那位姑娘看起來不是漢人?”
尚彬兒更是不假思索:“她是我爹從小撿回來養著的,出身我也不清楚,算是我的丫鬟,我們大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家裡就沒把她當下人看待過!”
榮大牛沒信這話,臉上卻也沒露出異樣表情,只是暗暗記下此事,便轉身去安排接下來的行軍路線了。
沒多大一會兒,醫官從屋內走出,面色凝重看向尚彬兒。
“這位姑娘的傷勢並不嚴重,但毒素屬實罕見,我並不能找到對症的草藥,只能用以有解毒功效的藥材外敷,能否湊效我也不敢保證,若是想要救她,最好尋一個專治毒症的名醫才好!”
尚彬兒聞言面色凝重,這幾日相處下來,還真有了點兒感情,若是眼睜睜看著那公主被毒死,於心不忍。
“那這附近可有名醫?還請先生給指條路!”
醫官沉吟片刻,朝著西北方向遙遙一指:“往西北走大概一百多里有個萬家鎮,鎮子上有位老中醫姓曾,他從出師便專治各種毒症,若是連他都沒辦法診治,你們還是早些準備後事吧!”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