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說清楚刺殺使團的幕後真兇,溫大人會酌情減免你的罪責!”
“你先放開馮大人,你現在是罪上加罪,兄弟一場,我勸你不要自誤!”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蝰蛇越聽越想笑。
這幫人都在說些什麼?
還酌情減免?屁話!
自己要不是在御前衛待過,這種話還真就信了邪!
也是絕了,這幫人是一點兒不長進。
可反過來一琢磨,自己就是被這樣的一幫人陷害到如今地步,蝰蛇更覺委屈,心中憤恨越發濃烈,以至於壓在馮淮中脖頸上的刀刃都不自覺用力了幾分,在面板上壓出一道紅線。
“兄弟兄弟!別衝動!”馮淮中急忙大喊,他感覺得到背後的蝰蛇呼吸越發急促,這是情緒激動的前兆,可問題是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他手裡,這尼瑪,激動不起啊!
“讓他們都滾遠點!”蝰蛇冷聲戾喝。
馮淮中只覺得有一道炸雷在耳邊傳響,腦袋裡嗡嗡作響。
下一秒,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馮淮中頗有一種死了算了,一了百了的念頭。
“大哥!我要是有那能耐讓他們都滾遠點,我也不會只是個千戶了呀!”
蝰蛇一尋思,這貨說的還真沒錯。
千戶這玩意兒,離開了京都那大小是個人物,可要是放在京都裡頭,還真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溫指揮使!我知道你在!還請出來說幾句話!”蝰蛇朝著走廊盡頭大聲喊道。
“蝰蛇你什麼身份?也配讓溫指揮使出來?識相的話,趕緊放開馮千戶,我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蝰蛇聞言看向說話的番子,獰笑著挾持馮淮中來到那番子跟前。
“你剛才說,給我留個全屍?”蝰蛇獰笑看向番子冷聲問道。
番子被蝰蛇冰冷的眸光盯著,竟是覺著手腳發軟有些說不出話來。
蝰蛇見著番子不吭聲,嘴角微微上揚,原本貼在馮淮中脖頸上的短刀挪開了不到一秒。
寒光閃過的瞬間,番子脖頸處冒出一道紅線。
隨即,紅線逐漸擴大,鮮血噴湧而出,番子的頭顱就從脖頸上緩緩滑落。
“還有誰要給我留個全屍的?站出來說話!”
蝰蛇這話聲音不大,卻在整個走廊中傳響。
溫良弼見狀,也知道今天自己不露面的話,事情將會朝著無法控制的境地發展,到時候鬧到了朝堂上,御前衛的臉就丟完了。
“蝰蛇,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溫良弼從拐角閃身出來,一眾番子自覺靠著走廊兩側閃開一條道路給他透過。
溫良弼換不走到蝰蛇跟前,面色平靜直視著他。
“溫指揮使,我蝰蛇是否有罪,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才對!”蝰蛇擲地有聲,言辭中頗有幾分委屈憋悶。
溫良弼不語,他能說什麼呢?自己不過出了一趟遠門,清洗不徹底的弊病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現在純粹是在替別人擦屁股。
這事兒很噁心,但他不得不幹!只能眼睜睜看著,屎盆子扣在頭上,還無法反駁。
“溫指揮使為何一言不發?莫非你這個御前衛指揮使當真如傳言那般,名不副實?”蝰蛇再度殺人誅心。
溫良弼藏在袖筒種的雙手緊握成拳,面色卻依然和往常無疑。
“嘖嘖,溫指揮使好強的養氣功夫!”蝰蛇冷笑,竟是反手將馮淮中推了出去,就那麼直愣愣站在溫良弼面前,手中短刀緩緩抬起,然後緩緩鬆手。
短刀墜落,發出一聲悶響。
“上!捉拿蝰蛇者重賞!”
說話這人姓王,是極少數躲過清洗的御前衛千戶之一。
他的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走廊兩側的番子們齊刷刷向前衝去。
蝰蛇看在眼裡卻是不急,用古怪的笑容盯著溫良弼。
這笑容王千戶沒看懂,馮淮中和一群番子們都沒看懂。
唯獨溫良弼看懂了!
他甚至聽到蝰蛇貼在自己耳畔,用平靜中夾雜著些許嘲諷的語氣說道:“你真以為穿上這身衣服,就是指揮使了?”
“住手!”
溫良弼忽然怒目圓瞪,一聲高喝響徹走廊。
然而,只有不到三成的番子停住腳步,其他人依然一股腦兒的向前衝去。
最靠前的一個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