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既然叫綜合管理執法衙門,那幽州城中大事小事,自然都在綜合衙門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小到街上的流民安置,大到幽州城的民稅商稅,乃至是情報收集分析,綜合衙門在幽州境內都享有直接管轄權!”
許文印倒是挺理解溫良弼的,苦笑著將綜合管理衙門的職責範圍如實告知。
“????”
這下溫良弼頭上的問號更多了。
他幾乎可以確認,不光是幽王趙慶有病,眼前這個笑呵呵的府牧也他麼的有病!
他趙慶憑什麼對御前衛和暗衛發號施令暫且不談,組建綜合管理執法衙門這件事兒,分明是在分化幽州府衙的權力啊!
府衙管不了的事兒,綜合衙門來管,府衙治不了的罪,綜合衙門來治。
照這麼下去要不了幾年,這幽州百姓可就只知道綜合執法衙門,而不知道什麼幽州府衙了吧?
許文印作為朝廷命官,堂堂幽州府牧,怎麼會坐看這種事情發生,甚至談起此事臉上還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這幽州地界兒,只能說真的是見了鬼,總能看到些新花樣。
“溫大人,幽州可能和您認知中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但下官可以用性命擔保,幽王爺從未想過脫離大魏管控,更和肅王之流不同!”
許文印看得明白,溫良弼這一趟幽州之行,除卻皇爺想知道幽州真實現況以外,更多的是對幽州、或者說對幽王進行一個初步的評估。
一旦幽州出現脫離大魏朝管控的苗頭,皇爺決不允許出現第二個肅州。
當年肅州事變,許文印雖然只是個小吏,卻也知道大概。
若非是皇爺忙於處理朝中紛爭無暇抽身,肅王現在絕不可能在肅州逍遙快活,早就被宗人府無限期關押,成為一介廢人了。
他不知道幽王未來到底會走哪條路,但他知道縱觀整個大魏所有皇子,唯有幽王能給百姓帶來安寧和富強。
他許文印眼中沒有什麼大魏皇室,對忠君的賢名更不感興趣,但他心裡裝滿了百姓,裝滿了這天下。
溫良弼很意外。
這些年他在御前衛幾經浮沉,也算看到太多朝中大員人前人後表裡不一的醜態。
可唯獨在許文印身上,他看到了幾分坦蕩。
畢竟很少有人敢用自己的性命,去擔保一個藩王的未來。
“許大人,你這話我只當沒聽到過,還請派人帶路吧,我倒要看看這個綜合執法衙門,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值得你如此維護幽王,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溫良弼自己都想不通,面對第一次見面的許文印,自己竟會升起幾分袒護的惻隱之心。
許文印在心底嘆了口氣,也沒再推辭找來一個府衙的小吏,命他給溫良弼帶路,便是轉身繼續忙活府衙的公務去了。
溫良弼在小吏的帶領下走在幽州街頭,更感覺到了幽州的不同凡響。
要知道幽州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那些戰前被幽王安排疏散撤離進入關內的民眾們,竟然已經自發折返重建家園。
儘管天色已經是遲暮時分,街頭巷尾仍有不少精壯漢子相互協作,清理著因為戰亂而堆置在街頭的雜物。
寬敞的主街道上,兩側商鋪和街邊的小販都恢復了正常營業,而且看上去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這哪兒有半點大戰剛過的模樣?說是一片樂土都不為過!
毫不誇張的講,哪怕是京都遇到幽州這種情況,民生和商業絕不可能恢復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完善。
“幽州,當真是處處給人意外啊!”
溫良弼不由得開口感嘆。
小吏聞言想說些什麼,又想起府牧的交代,扯了扯嘴角,將肚子裡的話又憋了回去。
而這會兒的綜合執法衙門內,仍臥床養傷的喜公公正在和申安進行密談。
房間裡只有他們二人,門外的守衛將房間為圓心幾百米內全部清空。
“喜大人,您當真沒收到任何訊息?”申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長期以往暗衛壓制御前衛一頭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兩位帝王數十年,這御前衛換了指揮使並且跑來幽州的事兒,暗衛怎麼可能沒接到半點兒訊息?
面對申安的疑惑,喜公公面露苦笑:“你本就是御前衛的人,溫良弼此人你還不清楚嗎?他一個身後沒有任何靠山的主兒,能當上御前衛的指揮使,這說明皇爺這次是下了決心啊!”
“嘶……”申安聽聞這話頓時醒悟過來,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