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之事,你可有耳聞?”
馮相站起身招呼三皇子入座,沒等倒上茶水便直接問道。
“舅舅能肯定那人是小哈木耳無疑?”三皇子到現在都還有些不信邪,那個痴傻瘋癲的六弟,到底是怎麼調校出如此精銳的幽州軍隊?竟能擊潰韃子大軍的同時,活捉了敵方主帥?
“殿下,老夫的眼力你還不信嗎?親眼所見,還能有半分虛假?”馮相苦笑連連,在親眼看到小哈木耳之前,他也不信幽州的戰報,可現在事實勝於雄辯,在活生生的小哈木耳被押解抵京的事實面前,一切懷疑都將煙消雲散。
“這,自然不敢懷疑舅舅!只是,有些匪夷所思!”三皇子搖了搖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沉吟道:“舅舅突然喊我出來,就是為了此事?”
“幽王以一洲之地擊退敵軍活捉敵方主帥,這等功績皇爺肯定會大肆獎賞,更會引來不少有心人將關注移向幽州,老臣想問問殿下對此事的看法。”馮相試探著開口問道,他想要看看自己這個外甥會如何回答。
三皇子沉吟片刻,試探著回答:“舅舅,在我看來這件事兒肅王叔的人應該會跳出來反對吧?要是因為封賞緣故,讓六弟的實力進一步增強,最難受的應該就是肅王叔無疑了!”
“對也不對!”馮相有些失望,三皇子到底還是太嫩了,只看到了最表面的現象,卻無法透過表象看本質。
“還請舅舅為我解惑!”三皇子的姿態很低也很誠懇,恭恭敬敬站起身來,給馮相面前空了的茶盞倒了八分滿。
馮相端起茶盞湊到嘴邊卻不急著入口,而是用指尖摸索著茶盞:“你漏算了一個人,祿王趙衍!”
“祿王叔?他,他不是向來不摻和朝堂上的事兒嗎?先前有傳言說父皇要立大皇子為皇儲,他都沒去宗人府參與會議,如今幽州的事兒……”
“糊塗!”馮相打斷了三皇子的話,一時激動甚至抬起手想要虛點幾下,猛然想起尊卑有別急忙止住了動作:“殿下只看到了其一,細想想當初傳言本就捕風捉影,或許僅是皇爺一時興起也未可知!如今幽州卻是實打實的戰功赫赫,加上祿王爺前幾日剛從幽州回來,可沒少在明裡暗裡為幽州說好話!況且……”
話說到這兒,馮相壓低了些聲音,身子微微前傾距離好外甥更近些才開口道:“殿下應該也聽說了吧?祿王爺這次去幽州,路上似乎出了些小插曲,要不是幽王帶人及時趕到,祿王爺可就……,這種情況下,您覺著祿王爺在事關幽州的決議上,會持何種立場?”
“嘶!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按舅舅的意思,那事屬實?”三皇子一驚,當時他聽到有手下彙報此事卻並無實際證據,只當是類似於祿王爺那些風流韻事般的坊間傳聞,壓根兒沒往心裡去。
“這個訊息,是從祿王的親衛口中得來,應是假不了!”馮相篤定點頭。
“祿王的親衛麼?”三皇子心裡咯噔一下,對這個舅舅的嚴謹有了新的認知,他竟然連祿王府都有所滲透,甚至打進了祿王的親衛之中?
那皇城裡呢?自己舅舅還埋了多少後手?
後怕的同時,三皇子對這個舅舅的態度越發親近起來,至少在奪得寶座之前,舅舅能力越強,手下暗線越多,自然是越好的!
“所以,若皇爺在朝堂上提及如何封賞幽王的決議時,你切不可心急站出來反對,反而應該順著皇爺的心情,多為幽王說幾句好話!反正改變不了結果,那就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想辦法從中獲利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馮相知道自己的外甥在很多涉及到兄弟們的事情上,心胸屬實狹窄的可怕。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特意讓人約了三皇子在府外見面。
皇爺很有可能明日一早就提及如何封賞幽王的議題,不親自提點一二,他屬實放心不下。
三皇子這邊忙著補課,大皇子也被皇后派了個太監喊進宮去,等他來到皇后的寢宮才發現,容貴妃竟然也在,而且母后對待容貴妃的態度比之前都要親切許多。
“兒臣參見母后,貴妃娘娘。”
大皇子朝著母后和容貴妃行禮後,沒急著問母妃為何召見自己進宮,而是掛著笑容在母妃旁邊坐下,聽著她和容貴妃的對話。
許是倆人正事兒本來就談的差不多了,反正他這剛坐下,容貴妃沒聊幾句就藉著不打擾人家母子親情起身離開了。
“母后怎麼對容貴妃突然這麼親近了?您之前不是還說過遲早要把她收拾了嗎?”
大皇子等容貴妃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