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們一邊嚷嚷著,一邊成群開始在軍營裡到處亂轉尋找能用來滅火的儲水。
他們不到處走動倒也罷了,這一轉悠,還真讓他們轉出事兒了!
只聽得幾聲轟隆巨響,火光從地面炸裂開來,四散拋飛的沙土和掌心雷破片,幾乎瞬間就撕碎附近韃子們的身軀!
隨著被失火驚醒的韃子越來越多,韃子兵營裡的爆炸聲便是不絕於耳。
這一炸,整整炸了一個多時辰,等呼延拓親自出馬將局面穩定下來之後,經過排查核算,方才的混亂之中一個敵人沒見到,自己人卻因為誤傷或是奇怪的爆炸,死傷了四百多號人!
“千夫長大人,哨卡的情況,情況有些古怪……”負責排查損失的百夫長快步走了回來。
“古怪?什麼叫古怪?”
“我仔細檢查了所有內外圍崗哨,北邊的崗哨丟了兩個人!”
“丟了兩個人?什麼叫丟了?怎麼丟的?”千夫長有點懵。
在他的概念裡,戰場上只有活著的和死了的,丟了算怎麼回事兒?
“就,就是丟了呀!”百夫長都快哭了,他也懵逼呢!
現場他看過,沒有打鬥痕跡,沒有血跡,更沒有人影兒……
千夫長歪著頭看向手下的百夫長,他甚至有些後悔,怎麼提拔了這麼個糊塗蛋上來?
沒等他想明白呢,另一個百夫長跑過來了。
“大,大人!情況,情況有些古怪……”
“???”千夫長瞬間轉頭看了過來,這話,似曾相識呢?
“有話直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百夫長聽得出來,自家頂頭上司這是徘徊在暴走的邊緣了。
當下也不敢再廢話,將現場情況簡明扼要說明了一遍:“我們檢視了所有發生爆炸的現場,除了一些奇怪的陶瓷碎片,並沒有任何發現,至少沒有我們認知中任何一種人為的跡象!”
“陶瓷碎片?”千夫長一愣,當即追問:“什麼樣的碎片?”
“就是這些。”百夫長從兜裡摸出一隻手帕。
展開後,裡邊包裹著十幾塊大小不一,已經被燻成黑色的陶瓷碎片。
“這些碎片大都有一定弧度,按照輪廓推斷,完好狀態下應該比拳頭略微大些,但是我們軍中應該沒有此類器皿才對!而且,我問詢過從爆炸中倖存下來計程車兵,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任何敵人,爆炸很突然,炸點是在地面上……”
百夫長說到這兒,表情顯得很是遲疑,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開口。
“有話就說,磨磨唧唧的!”
千夫長不耐煩催促道。
“大人,軍中現在已經有傳言,說爆炸是長生天對我們的警告,是我們哪裡惹怒了長生天,這才降下天火天雷懲罰我們……”
“放屁!”千夫長對這傳言不屑一顧,長生天的懲罰?
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魏朝百姓,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長生天真要懲罰,哪兒輪得到普通兵卒?
直接一道雷劈下來,把他們這些千夫長統統劈死,不比炸死幾個普通士兵來得痛快?
“大人,雖然我也覺得這傳言就是無稽之談,但,如果放任傳言在軍中蔓延,後果……”百夫長是個老油子,他很清楚軍陣中傳言蔓延的後果有多可怕。
輕則軍心不穩,重則臨陣倒戈不戰而降,這絕不是在開玩笑!
尤其是如他們這種,在部落和對長生天的信仰下,才糅合出來的聯軍制軍隊,一旦有傳言蔓延開來,頃刻間大軍分崩離析!
千夫長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們安撫好士兵的情緒,我會將情況彙報給單于,茲事體大,還是由單于定奪吧!”
百夫長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恭敬應是。
他很清楚,千夫長也怕了,只不過他不願意承擔釋出錯誤命令帶來的嚴重後果。
將選擇權上交給單于,就算單于的指令錯了,也沒人敢說什麼就是了。
這一夜,呼延拓徹夜未眠。
召集了所有千夫長在中軍帳內開會議事直到天亮。
議題只有一個,要不要繼續展開對幽州的攻勢。
可這個議題彷彿成了千古難題,十幾號人爭論到天亮,愣是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單于,諸位將軍,該吃飯了!”
一個百夫長壯著膽子站在呼延拓的帳篷門口,低聲朝裡邊開口喊道。
“端進來!”呼延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