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兒聽到身後二女的低聲調侃,幫趙慶卸甲的動作不由一僵。
當日向幽王效忠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要做王爺手裡的一柄利刃,如今數月已過,別說當什麼利刃了,平日裡的工作和先前並無二致,還是處理些府上女婢丫鬟們的瑣碎安排,要麼就是配合賬房劉萍處理些瑣碎雜事。
如今幽州被韃子圍了個嚴嚴實實,她卻是一點兒都幫不上王爺。
再想身後二女,那初夏看似羸弱嬌媚,掛著個梨花樓花魁的汙名。
可她哪裡看不出來?這丫頭絕對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兒呢!
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夠執掌一洲之地的情報機關,這般能力若是進了王府,對王爺的幫助肯定很大吧?
還有初夏身邊的婢女小青,雖說是婢女的身份,可她又不瞎,自然看得出來這小青和初夏情同姐妹,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買一送一的搭頭兒。
況且,小青不光面容姣好清麗,更有一身不俗的武藝,絕對不會是花瓶一樣的存在。
如此一對比,她柳蓉兒還真有些一無是處了……
“可是王爺的盔甲太重?小青,去給蓉兒姐姐搭把手!”初夏看出了柳蓉兒的異樣,心中同樣咯噔一下,急忙停止了和小青的嬉鬧。
小青剛才背對著柳蓉兒,並未發現柳蓉兒的異常,但自家小姐發話了,也只能收起臉上的嬉笑,乖巧起身走到柳蓉兒身邊,很熟絡的抬手拆開盔甲上的幾個卡扣,那動作可要比柳蓉兒熟練太多。
“……”
柳蓉兒更覺遭受打擊,俏臉慘白乾脆讓出身位由小青獨自幫趙慶卸甲。
“王爺,奴婢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些瑣事需要安排,就讓小青妹妹幫您卸甲吧!”
說罷這話,柳蓉兒見趙慶點頭答應,便是快步離開了庭院。
“你們剛才聊什麼了?本王怎麼覺得蓉兒怪怪的?”趙慶有些遲鈍,只是覺得柳蓉兒方才說話的姿態,和尋常不大一樣。
初夏心虛的挪開目光,嘴角蠕動:“也沒聊什麼呀?就是嘮了些家常,甜點剛送過來,王爺您就回來了。”
“是嗎?”趙慶怔了怔也沒多想,等小青撤掉自己身上最後一件鎖子內甲,這才重新披上錦袍坐到桌旁看向初夏問道:“本王聽說,梨花樓全都撤去了關內,夏姑娘怎麼沒跟著一起?”
初夏面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就調整了回來:“本來是要走的,這不是臨時有事兒耽擱了一下,等再準備出城,韃子已經圍上來了!”
“哦!”趙慶信以為真,接著又問:“那夏姑娘此番來本王府上,所為何事?”
“我們得到訊息,鐵運算元去了肅州!”初夏的表情有些複雜,略微緩了緩後接著說道:“我已經讓肅州那邊的人手幫忙調查鐵運算元的具體動向了,不過幽州眼下的局面,王爺您也看到了,肅州想要傳過來訊息,可能需要過些時日……”
“鐵運算元去肅州幹什麼?”趙慶腦袋裡先是閃過了這麼一個問題,下一秒卻是忽然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你為什麼要關心鐵運算元的動向?你跟他有仇?”
“……”初夏被趙慶這話問的啞口無言。
她能怎麼回答?總不好說是因為鐵運算元對幽州威脅很大,這才特意關心了一下此人的具體動向麼?
可要是這麼說,豈不是……
咦!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初夏心裡湧上一股子羞澀,索性應了趙慶的話頭:“嗯,妾身和他有血海深仇!”
“嘖嘖,血海深仇啊?”趙慶頗為咂舌,隨即大手一揮:“好辦!你們的老本行不就是搞情報的麼?儘管查探他的下落,只要他來了幽州,跟本王說一聲,這仇本王幫你報了!”
趙慶這純粹是在借花獻佛了。
相比較初夏和鐵運算元之間的“血海深仇”,他更在乎的是鐵運算元此人對幽州,對大魏朝的威脅。
毫不誇張的說,上一次交鋒過後,趙慶便深刻感覺到此人的難纏程度,當真有點兒身居幕後,決策千里之外的謀士風範了。
只可惜啊,好好一個謀士,怎麼跑去跟草原部落廝混,當了魏朝的叛逆呢?
此間隱情趙慶不屑一顧,即便是鐵運算元有萬般冤屈,也不是為虎作倀,殘害同胞百姓的理由!
趙慶的大包大攬,讓初夏很是開心,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意:“有王爺這句話,妾身就放心了!王爺只需耐心等待,只要有鐵運算元的訊息,妾身第一時間送來王府!”
“啊欠~”
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