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鹽和茶磚!”老管家很清楚什麼東西在草原上最為俊俏,當即一把抓過身後的布袋,三兩下解開袋口,將裡邊碼放整齊的茶磚拿給百夫長看。
“鹽和茶磚?!”
百夫長先是一愣,而後不敢置信的看著老管家身後的其他人:“他們馬上馱著的,也是?”
“沒錯,我們這次一共帶了五百斤精鹽,一萬多斤壓實了的茶磚,質量皆為上等,這筆買賣可是不小!”老管家看出百夫長眼中的驚駭,面色如常淡笑著朝百夫長拱了拱手:“還勞煩通稟一二,老朽想要面見你們黑虎部落的首領兀涼鈽單于!這筆生意老朽只跟單于來談!”
“你們在這兒候著!鹽和茶磚,我要各帶一袋回去給單于看!”
“這是自然!老朽不會讓將軍難做!”老管家爽利的答應了下來,隨手解下自己馬上的一袋精鹽,和已經開了口的茶磚袋子一併遞給百夫長。
百夫長接過袋子在手裡掂了掂分量,微微點頭便是躍身上馬,朝著關隘入口處策馬而去。
要不說鹽和茶磚是草原上的硬通貨呢?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那百夫長再度策馬而來,態度也顯得親和了許多。
“幾位還請先交出兵器,然後隨我去見單于!”百夫長如此說著,朝身邊幾個韃子兵卒使了個眼色,這些人便是一擁而上,不由分說的將馬背上馱著的布袋全都卸了下來。
老管家算是看明白了這些韃子的心思,不管生意能不能談的攏,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離開兩說,但帶來的東西別想著再帶走了。
不過,韃子的這種行徑反而讓他感到安心,至少說明這些物資很受他們的看重,那就有了談下去的籌碼。
經過好幾道搜身之後,老管家只被允許帶著一個隨從進了主帳。
黑虎部落的單于兀涼鈽已經在帳篷裡等候多時了,見到老管家在百夫長的帶領下走進帳篷,臉上當即揚起一抹笑意。
“郭管家遠道而來,軍中並無酒菜招待,倒是有些失禮了!”
“單于此言差矣,生意人眼裡只有生意,酒菜之類老朽並不在意!”老管家如此說著,朝上虞城方向拱了拱手:“我家少主對單于您仰慕已久,奈何上虞城和黑虎部落之間,有北戎部落阻擋難以互通,這麼多年才未曾走動,如今兀涼鈽單于揮兵南下,倒是給了我們合作的機會!
所以,老朽奉少主之令,冒險前來求見單于,略備薄禮還請單于笑納!”
“哈哈哈!郭家少主好氣魄啊!價值千金的貨物,在你們嘴裡竟然都成了薄禮,到底是草原物資匱乏,我等遊牧部落皆成了井底之蛙啊?”
兀涼鈽看似接了老管家的話茬,可這話裡話外無不是在責怪老管家不夠真誠。拿黑虎部落當成井底之蛙來忽悠。
“非也非也!單于定是誤會了!”老管家也是個人精,當即聽出來兀涼鈽的語氣不對勁,急忙開口找補:“老朽所說薄禮,指的是相比較合作對單于帶來的日後利益而言,這些東西只能算作薄禮一份,少主對單于神往已久,對這次合作也是帶著十足的誠意,絕沒有欺瞞您的意思!”
兀涼鈽直勾勾盯著老管家許久,這才面色微微放緩。
只是兀涼鈽還未開口說話,帳篷裡的屏風後走出一個身穿皮袍的年輕男人,此人面容不似韃子那般粗獷,反倒是有七八分中原人的面貌,只是眉眼間寫滿了陰戾,一張嘴更是尖酸刻薄:
“哼,你們這些中原人啊,就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狗屁合作?還不是看我們兵臨城下,怕了,慌了,擔心城破之後被我們屠戮,這才想要破財消災的伎倆?”
“柏兒不可無禮!中原人有句古話叫做遠來是客,老先生冒險出城給我們送來一份重禮,不管是何意圖,單憑這份重禮,決不可對郭管家蠻橫無理!”兀涼鈽看似在責怪突兀走出來的年輕人,只是話裡話外的意思,有些耐人尋味了。
老管家聞言面色略顯僵硬,卻還是硬撐著朝那個被兀涼鈽稱之為柏兒的年輕人拱了拱手:“敢問這位是?”
“這是我的兒子,兀涼柏。”兀涼鈽如此說著,看向兀涼柏的表情滿是寵溺之色:“也是我最出色的兒子,將來的黑虎部落下一任單于!”
“原來是王子殿下!”老管家微微點頭,而後嚴肅更正道:“方才王子殿下說我家少主派老朽此番前來,是擔心城破之後遭到屠戮,老朽就不得不反駁幾句了!”
“郭管家儘管暢所欲言,正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的人身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兀涼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