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之際,祿王爺終於等不及戰爭結束必須返京了。
趙慶如之前約好那般,命人給趙衍裝了足足輛車北國春,其他零星特產雜七雜八也裝了不少,並派出三百人的騎兵隊伍沿途護送,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後朝著幽州關開進。
“王爺,咱們當真不給朝廷回一道摺子麼?”樸不遠看著城外漸行漸遠的肅王隊伍,不無擔憂開口問道。
“回什麼摺子?朝堂上若是不信,本王說什麼都白搭!與其讓信差來回折騰,還不如等祿王返京後,作為親歷者的口述更有信服力!”
趙慶毫不在乎,幽州不指望朝廷撥錢撥糧,說話行事自然硬氣許多。
在他看來,摺子寫的再漂亮,送去京都也是白費功夫。
有這時間和精力,都不如好好把新學的架子支起來,等到黑虎部落按計劃對北戎和王庭的後院捅刀子,再一鼓作氣收復北境失地來的靠譜。
想到黑虎部落,趙慶忽然問道:“申安那邊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申大人早上來報,說是已經將第一批援助物資交給了黑虎部落,大概能武裝起來兩千餘騎兵的盔甲刀劍,用的是咱們這邊退下來的庫存貨,和眼下各城制式裝備都存在代差,不擔心他們出爾反爾騙取戰備物資!”
樸不遠急忙開口回答。
其實他作為王府的太監總管,跟申安對接處理軍務上的事情已經有些逾越了。
畢竟按照魏朝的規定,後宮不可干政,他們這種沒了卵子的宦官,同樣也在不可干政的範圍之內。
但幽州山高皇帝遠,加上趙慶從來沒拿勞什子組訓當回事兒。
幽王府裡能用之人本就稀缺,樸不遠一個太監,也就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幫著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政務了。
趙慶聞言點了點頭,這一點申安做的很對。
要想讓馬兒跑,就必須給馬兒吃到草。
用庫存的老式裝備提升黑虎部落的戰鬥力,不管他們按不按約定進行,幽州都不虧。
倒是晁定嶽對整個幽州戰場的指揮,讓趙慶甚是意外。
作為護衛統領來到幽州上任的晁定嶽,並未接受過體系化的軍事培訓,來幽州之前更是沒有經歷過戰陣洗禮。
第一次指揮數萬人作戰,除了第一天指令混亂頗有些手忙腳亂以外,晁定嶽的指揮能力是肉眼可見的搜搜上漲,如今已經可以像模像樣的跟韃子鬥智鬥勇了。
這一點趙慶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晁定嶽若是真有指揮才能,也不枉他剛從棺材裡出來,第一個就提拔他了。
就這麼的,一主一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篇,一前一後下了南門城牆,也沒有騎馬就那麼將馬韁攥在手裡,晃晃悠悠朝幽王府折返。
途徑幽州城較為中央位置的街道時,趙慶看到了一處正在整備的臨街小院兒。
院子裡有不少府衙的官吏進進出出,看樣子應該是在打掃院子裡的衛生,亂七八糟的垃圾丟出來許多堆放在房門外牆邊,看樣子這小院內部雜物擺放的是挺埋汰。
“這是劉先生選的位置,購置房產的銀子,是從王府賬上撥出去的,劉先生說這處宅院是奉了王爺您的命令才會購入,即便是因為韃子還在幽州,這宅院比平時便宜了許多,所以撥錢的時候,徐管事妹妹少因為這個生悶氣。”
話說到這兒,樸不遠下意識回想起,徐萍指著申安鼻子罵孃的樣子,心中覺得有趣,差點兒沒把嘴角咧到後腦勺上去。
“哈哈,徐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摳搜,本王沒記錯的話,上個月蓉兒去討要宮女們的採購費用,他們似乎還吵了一架?”趙慶隨口說道。
樸不遠卻是沒敢直接回答,在腦袋裡努力回憶了上個月發生在王府內的事情後,這才接上話茬:“的確吵了一架,但只是些許口角,徐賬房和蓉兒姑娘都非常剋制,並沒有讓府裡的下人們看笑話就是了。”
趙慶點了點頭,剛要再說些什麼,卻看不遠處街邊蹲了一排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些乞丐看上去年級都不大,身上衣物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樣子,讓趙慶即便還沒走到這些乞丐們身邊,就已經下意識捂住了口鼻。
這幫好胳膊好腿兒,不去幫著加固城牆上的防禦,反而躲在城中乞討的乞丐們,雖然看起來造型都挺埋汰,身上的味道並不是很重。
“申安他們懈怠了呀……”趙慶眉頭緊鎖,沒記錯的話,他可是告訴過申安等人,幽州城中發現乞丐立馬進行收容安排,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