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待在這裡, 我想回家。”
大烏龜說不了話,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爪爪拍拍她。
【別哭了呀我求求你不要哭了】
清脆的童聲又一次在賢妃的耳邊響起,賢妃瞬間愣住,甚至顧不上哭。
她依稀記起之前在院子裡似乎也聽到過這道聲音, 可當時她滿腦子只惦記著要快點將這個娃娃處理乾淨。
原以為是自己緊張過度生出了幻覺,如今看來……
似乎不是?
賢妃仔細回想剛剛那句話, 如今屋裡就只剩下她跟她抱著的這隻大烏龜, 賢妃下意識低頭。
安安最怕看見人哭,笨拙的朝著賢妃拋了個媚眼。
【嗚嗚不哭了就好, 下次等那個狗皇帝來了我偷偷咬他一口,給他個教訓!】
這句話更肯定了賢妃的猜測,她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大烏龜的嘴。
【捂我嘴幹什麼呀?】
看來這話不是從嘴裡說出來的,賢妃鬆開了手,扶著地面起身,用帕子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
不管賢妃心中有多慌張,面上卻不敢表露出太多。
曾經她自信以為自己將關雎宮打理的如同鐵桶一般,卻依舊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塞進這種惡毒的東西陷害。
賢妃眼神一一掃過她信任的這些宮人,根本不確定這其中的哪一個會是其他人的耳目。
夏荷將關雎宮上上下下都仔細搜了一遍,還真就從下人房間裡找出了幾樣不對勁的東西。
春蘭夏荷,秋菊冬梅,是賢妃從將軍府裡帶出來的陪嫁丫頭,平日裡她最信任的就是這四個丫鬟。
可如今夏荷卻從最為穩重的春蘭那裡搜出了兩根金釵,一對玉鐲。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在外面伺候的如意,同樣也搜出來了一對玉鐲,一柄玉如意。
賢妃坐在那裡,盯著擺在面前的東西看,拿起其中一個玉鐲,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能看得出來水頭不錯。
這幾樣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好玉價貴且難得,不像是春蘭和如意能拿出來的東西。
入宮來伺候的宮女家境大多都不怎麼樣,倘若手頭上當真有多餘的銀子也會攢著,又或者是換成金銀。
春蘭是將軍府的家生子,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將軍府上做事。
賢妃對待宮中的人一向寬厚,隔三差五便有各種賞賜,也極少動用刑罰,她實在是想不通,春蘭有什麼背叛自己的理由。
還有那如意,原本是賢妃無意間撞見了有人故意欺負她,看她哭的可憐,一時心軟就帶回了關雎宮。
安安被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努力仰起頭盯著下面跪著的人看。
【嗚嗚賢妃應該不知道,春蘭愛上了她哥哥吧?】
一聽這話,賢妃默默攥緊了帕子。
曾經她確實沒有注意過這些小事,如今在知道答案後再細細往回推,才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也難怪,當初哥哥安排自己帶著春蘭一起嫁入王府時她會是那副模樣。
【如意本來就是江美人安排的人啊,在後宮中心軟可要不得】
【對人心軟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賢妃之前的確一心惦記著與人為善,經此一事後才算是漲了教訓。
【但是對龜龜心軟沒關係!晚上給龜龜再加一頓吧!】
【嗚嗚那種肉有些吃膩了,龜龜想吃新鮮的小魚,一口一個,肯定嘎嘣脆】
安安眼瞧著賢妃已經將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確定目前他不用挪窩去冷宮中住,伸了個懶腰就打算去跟周公相會。
【忙活到這麼晚,可真是辛苦龜龜嘍】
春蘭和如意一直跪在那裡,賢妃越是不說話她們就越是心慌,冷汗都滴到了地上。
“拔掉她們兩個人的舌頭再杖斃吧。”
安排完這兩個後,賢妃端起夏荷剛奉上的茶水,輕輕撇了撇茶沫。
“傳信回將軍府,春蘭父母也一併處理了。”
在賢妃說出第一句話時春蘭臉色並沒有多少變化,又或者說她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可在賢妃提起她的家人時,春蘭猛地磕了一個響頭。
“娘娘,這件事情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跟奴婢的家人沒什麼關係啊娘娘。”
“娘娘,求您看在奴婢爹孃在將軍府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他們一條性命吧。”
單隻聽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