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尤畫好像清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看見了對面的場景。
深夜的馬路上,只有橘黃色的路燈照著這方寸之地。
對面的男人,頭上盤踞著一個大肉蟲子。
肉蟲子沒有眼睛,張著嘴巴,嘴裡滿是尖厲的牙齒。
尤畫頓時嚇得癱坐在地,忍不住大叫。
“知之!救命啊!”
“啊!”
本來鹿知之有些投鼠忌器,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對付這大蚯蚓。
可尤畫在尖叫,她也不能再想了。
因為她跟尤畫保證過,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的安全。
而且,她心底已經隱約知道了用什麼東西對付那個大蚯蚓。
鹿知之幾個健步飛奔到那男人身前。
男人已經將帽子戴在頭上,尤畫也停止了尖叫,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呆滯。
這行為,恰恰驗證了鹿知之的猜想。
她飛身起來,一腳將男人踹倒。
然後用膝蓋抵在男人的後背上,雙手拽著男人的手臂,使勁往後一掰。
只聽‘咔嚓’‘咔嚓’兩聲。
男人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街道。
“啊!”
鹿知之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一道符紙貼在他的嘴上,世界頓時安靜了。
男人胳膊被鹿知之弄脫臼,嘴上又被貼了靜音符,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能蠕動著身軀反抗,跟他頭頂上的大肉蟲如出一轍。
鹿知之將男人帽子拽下,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
不是普通的臭味,而是屍臭,那種腐爛後又發酵的味道。
她有一瞬間認同了顧言洲剛才說的觀點。
剛才的晚飯,真的吃得太多了。
忍住胸腔翻湧的噁心感,迅速地從包裡拿出符紙夾在手中。
口中默唸法訣,輕輕一甩,符紙便燃燒起來,
符紙燃燒的那一刻,男人頭上的蟲子扭曲得更加厲害。
鹿知之忍著噁心,將符紙靠近那蟲子。
蟲子十分畏懼火,掙扎扭動著要從男人的頭上往下爬。
蟲子的身體連著男人頭頂的皮肉。
它越是扭動,男人就是越疼得厲害。
鹿知之咬了咬牙,將快要燃燒完的符紙塞進那滿是尖牙的嘴裡。
蟲子再也不扭動,而是十分堅決地將自己肉感十足的身軀從男人頭皮上撕扯下來。
然後像蛇一樣,蜿蜒著要跑。
鹿知之抬手捏訣,生怕那大肉蟲子跑了。
只見顧言洲上去,一腳踩中了那蠕動的大肉蟲。
大肉蟲被顧言洲踩著,彷彿比被火燒一樣痛苦。
鹿知之剛站起來,那大肉蟲竟然就在顧言洲的腳下化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