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沒有柺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顧言洲身上。
顧言洲能感受到,爺爺呼吸的不順暢。
顧老爺子一把推開顧言洲,顫顫巍巍地走到顧大伯身前。
“你現在是在跟我講公平?”
顧老爺子像是回想著什麼一樣,四處看了看。
牆壁上映出的剪紙畫,正是一家人圍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飯的圖案,他霎時就紅了眼睛。
“那我就好好給你說一說,什麼叫公平!”
“他們年輕人中間流行著一句話,叫做‘先撩著賤’!”
“顧唯雲要是好好的在海市,繼續做他的紈絝,我就不信,言洲能跑到海市去打他!”
“他用鹿家小姐的名義將言洲引了出去,然後帶著一群人闖進顧氏的大樓,想開啟言洲的電腦。”
“知道言洲的電腦裡有什麼東西麼?”
“是我們整個顧氏的根基!”
“他是想動什麼,動稅,還是動合同?”
“你是想讓顧家幾輩人的心血全都毀在你兒子的手裡麼?”
顧大伯一時間被顧老爺子罵得懵住了。
他知道顧唯雲動了顧言洲的電腦,可並沒有開啟,也就是說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一邊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侄子,一邊是滿臉是血看不清臉的兒子,他當然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兒子。
顧唯雲長成現在這模樣,跟顧大伯的溺愛脫不了關係。
他被溺愛矇蔽了雙眼,甚至忘記了顧唯雲的初衷,是想扳倒顧言洲。
在他的眼裡,顧言洲和顧唯雲是兩個孩子,從少年時期就開始吵架打架。
他們會爭一個足球,飯桌上爭一塊排骨,都是一些瑣碎的事。
所以,當顧唯雲數次跟顧言洲起衝突,他預設為,兩個人從小爭到大,並且習以為常。
可今天猶如當頭棒喝。
顧言洲不再是那個身體虛弱,需要顧老爺子偏袒才能爭得過顧唯雲的小孩。
他手握著顧氏的根基,已經長成了一顆他無法再撼動的參天大樹。
顧唯雲無法撼動,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撼動!
那些準備好了說出口的埋怨都已經無法說出口。
可那拳拳的愛子之心,讓他替兒子委屈。
“唯云為什麼會這樣!”
“就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偏袒顧言洲!”
“唯雲從來都要忍讓這個弟弟,爸,你也從來沒有認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