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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海玲和喬攸二人面面相覷,似乎誰也不想投身進十月份的瓢潑大雨中。

喬攸:“你去,讓你去。”

海玲:“他指的是你,信我,我的眼睛就是尺。”

兩人在這推搡半天誰也沒動。

陸景澤一聲咳嗽打斷他們,指著其中一人:“你去撐把傘。”

三分鐘後。

“阮先生別站了,你身子弱你吃不消的,少爺心疼你捨不得你,已經要發狂了……”

此時的海玲,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雨越下越大,雷聲隆隆。

“不用管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這是我該受的懲罰。”阮清義正詞嚴,目光堅定。

海玲拎著傘回去了:“少爺,阮先生說他不回來。”

陸景澤淡淡瞥了她一眼:“是麼,那你就給他撐著傘,到他想明白為止。”

海玲踉蹌著後腿一步,被這句話擊垮了僅剩的一絲希望。

“噗嗤——”一旁的喬攸沒忍住笑出了聲。

晉海市十月的風雨,終於飄到了愛看熱鬧的海玲臉上。

家裡多了倆病號。

一個是因為淋雨導致高燒昏迷的阮清;一個是貼著退燒貼縮在被子裡的海玲,氣若游絲嘟噥著:

“我不甘心……”

家庭醫生匆匆而來,直奔海玲房間。

“林醫生?是不是走錯了,阮先生在樓上呢。”喬攸叫住他。

林醫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犯,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海玲房門口流連、拉絲,最後才依依不捨上樓。

喬攸上去給阮清送湯藥。

沒等進門,就聽見坐在病床邊的陸景澤輕輕道:

“我也不是真的想懲罰你,只是你總會言語刺激我,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話都會左右我的情緒。”

“清清,快點醒來。”

喬攸捂著嘴巴,眼中含淚,不住點頭,內心:

少爺從沒對哪個人這麼上心過。

合格的保姆不光得會打掃衛生,還得會背臺詞。

喬攸放下湯藥,安慰著:“陸少別擔心,阮先生喝了湯藥很快就能醒來。”

陸景澤收住情緒,冷冷瞥了眼喬攸端來的湯藥。

雖然只是普通湯藥,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表層浮著一片紫色的毒氣。

他沉了聲:

“讓其他人重新煮一碗送上來。”

清清都這樣了,這玩意兒要是喝上一口,估計他就得直接在清清墓碑前悔恨哭泣。

喬攸端過他熬了倆小時的湯藥:不識好歹,我自己喝。

繼而,一飲而盡。

樓下。

小保姆們低著頭忙著自己的手頭事,沒事可做的喬攸甩個手下了樓。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的陸珩。

雖然這個家因為陸景澤這個疑似狂躁症患者的存在天天不得安寧,可陸珩坐在那裡時,總會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沉謐覺。

像是遙遠的荒郊,投映在地面的月光。

陸珩好像淺色衣服居多,總能襯托著他這個人的氣質清雋淡雅。

喬攸正坐在樓梯上放肆欣賞美男,一小保姆跑進來,深深低著頭:

“陸先生,外面有警察上門。”

聲音不大,可雜物間的門忽然開啟,臉色蒼白的海玲高高舉著她的吊針瓶爬到門口,身子一歪,眼神虛虛飄過來。

喬攸很佩服她,都病成這樣了也要堅持吃瓜,這份精神可歌可泣。

本以為警察上門是來找阮清就後續事件做調查,不成想開口卻是:

“請問喬攸喬先生是住這裡麼。”

喬攸舉手:“我在。”

話音落下的瞬間,大廳中響起熱烈掌聲。

為首的陳隊長對喬攸敬了一禮,笑道:

“我們今天上門是特意為您頒發最佳市民獎,感謝您為我們提供線索,讓我們很快端掉了一窩販毒團伙,我們廳長特意叮囑一定要全隊上門感謝您。”

喬攸扶了扶女僕裝上的小蝴蝶結,在保姆們驚愕的目光中淡定擺擺手,表示“不過是灑灑水了”。

警察展開錦旗,上書十六個燙金大字:

【匡扶正義,為民服務;法律衛士,社會良心。】

陸珩放下雜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面錦旗。

除了錦旗,還有一個刻著“法律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