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遠憂心忡忡,想到來前收到的信,不由勸道:“你帶他們回藥王谷,會更安全。”
“我以為只是父親會這麼想。”
“大師兄和師父都很擔心你,也一直在用他們的辦法保護你。”
“我知道,凌城縣令那邊他們應該是提前知會過。否則,我做事不會一直那麼順利。”
“那你還……”
“你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甘棠一直清楚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裡,女子能做的事情向來有限,可這都不是她禁錮自己的理由。同樣的,這也是她想要告訴王成和聶蘿的人生道理。
人生的起跑線註定不同,但人可以活成什麼樣是未知的。
葉心遠嘆了口氣:“你這性子,倒是變了許多。”
葉心遠心中的聶子璇,就是原書中大部分劇情裡的模樣——溫婉、賢良、聽勸、規矩。
與聶子璇相比,甘棠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溫柔的攻擊性,她可以“聽勸”,但一定是她願意做的事情。在她堅守的方向上,她不會放棄。
這三年多的時間裡,甘棠沒有回藥王谷讓其他人感受到“人設”的改變,卻在書信往來中會寫到自己看過的世界是如何廣闊,讓他們知道,她的眼界已經變得不同。
倒是和葉心遠的交談裡,甘棠更注重資訊的傳遞,所以他才會覺得她變化太大。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相信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相處,會讓他重新認識她。
甘棠多開了一間房,賬還是記在謝文賦頭上的。葉心遠的房間在甘棠邊上,他才剛到京城,旅途勞頓,第一時間當然是要好好休息。
甘棠知道外面一直有人在監視,果不其然,她和葉心遠碰頭還沒有一個時辰,魏永望就帶著之前見過的梁家旁系來了。
先前見的小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小姑娘,甘棠倒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魏永望還知道點規矩,沒有直接帶著人去打擾葉心遠,而是讓小二通傳了一聲,帶著梁曉雙先來甘棠這裡報到。
聽到小二敲門說有一男一女來找時,甘棠就已經對對方的身份有了瞭解,無事不登三寶殿,過了飯點送上門來的,肯定不是謝文賦。而她住在這裡,能找上門來的,除了謝文賦便只剩下魏永望了。
“聶大夫。”魏永望過來打了聲招呼。
隨後,梁曉雙才開口:“聶大夫,幾日不見,可還記得我?上次見面時不太方便,所以未曾介紹我姓梁。”
“梁小姐登門,有何指教?”甘棠淡淡問著。
“我有一兄長,患有多年隱疾,一直不得痊癒。許多大夫都給他瞧過,到現在都沒有結果。家中對於這件事情已經不抱希望,但上次見面時,聽聞
聶大夫醫術高明,這幾日我便一直在勸說兄長不能諱疾忌醫,再來瞧瞧。剛好,這幾日兄長得閒,所以也想來問問聶大夫,能否上門看診?”梁曉雙半真半假地說著情況,倒是沒提葉心遠。
“明日上午把人帶來吧。”甘棠故作不知對方身份,說得極為隨意。
這怎麼行?雖然為了看診,太子總是要出東宮的,但到梁家和到客棧是兩碼事。為了避免太子身份曝光,在梁家的運作下,已經能夠確定看診會在梁家進行。
也不怪梁家和太子都對這件事頗為緊張,這幾年,幾個皇子爭鬥不斷,誰都不能確保會不會出現危險。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連個兜底的人都沒有。別到時候想要功勞沒佔到,還白白搭進去。
其中的門門道道不方便與外人說,梁曉雙訕訕一笑:“兄長明日時間緊張,一早家中會派人來接聶大夫。聶大夫覺得,這樣可行?您放心,診費方面,我們一定拿出誠意。”
甘棠微微頷首,倒也沒有在這一點上太執著:“可以。”
“我那位兄長身份特殊,如果聶大夫能治好我那位兄長,梁家必有重謝。”
聽到梁曉雙這麼說,甘棠神色未變,只是輕笑了一下:“梁小姐不必說這麼多,在我眼中所有的病人我都會竭盡全力。”
梁曉雙淺笑了一下,以作回應。她承認提醒這麼一句,只是為了讓甘棠更上心一點,可本身對於甘棠能不能治病這件事,她還是存疑的,所以她在梁家那邊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魏永望像是過來作陪的,全程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等二人敲定了時間後,他就跟著梁曉雙一起離開了。只不過,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又返回了客棧,這來來回回的動作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直到魏永望開口,甘